他和钟繇、荀贞说了几句话,望望堂外的天气,对朱敞说道:“朱公,遵循打算,行完西乡,再行一下南乡,我就算行完你颍阴的春了。南乡在去许县的路上,不必急着走。等会儿我去许县时,顺道看一下就成了。现下时候尚早,我与贞之叙谈未够,不如我们多留一会儿?你看如何?”
“因慕荀君之德,故跟随摆布,以冀效犬马之劳。”
荀贞还没答话,膜拜地上的轻侠里有人不乐意了,昂开端,嗔目大怒,嚷嚷叫道:“吾辈学剑,学的是杀人之剑。男儿提七尺剑,当称心人生,怎能像猴子似的卖艺人前!”
钟繇顿知其意,心道:“贞之少学仲通门下,与公达交好。公达这是想帮他安插一下自家的人手,好便利今后治乡。”一个乡中小吏不算甚么,顺手情面能够做得。他乃郡功曹,执掌一郡人事,郡县之属吏任命,无不经他之手,别人又资质出色,记性聪敏,微一思忖,便想起一个位置,说道:“西乡游徼左球,客岁助贞之剿除外县巨盗,本该按功升迁,因前太守入京,明府当时未至,故迟延至今,尚未论功。待他升迁后,以文谦之勇武忠孝,足可接任。”
荀贞只是中人之才,虽因家学渊源,在时髦、宣康这些人面前绰绰不足,但面对此时堂上诸子,他的学问就不敷了。还好,有宿世的见闻,略知汗青的走向,只要不议论典范,在时势杂学、逸闻趣事上还是能说上几句的。他也会藏拙,大多数时候只是浅笑聆听,万不得已才会颁发一两句定见,偶有灵感,妙语说出,固不致令人拍案诧异,却也能让人回味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