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左一个班定远,又一个陈汤,又是封侯边关,又是灌婴万户侯。在坐的诸人本就都是尚气轻生、好勇轻剽之徒,被他挑逗得热血沸腾。
阴修是在车上听到了这件事,——他还在行县,当即召来侍从的荀悦、荀彧、荀攸,把荀贞的那番话对他们讲了一遍,笑道:“你们荀氏世代衣冠,家传儒学,本为儒臣,你们叔侄也一个个都是文质彬彬,洵洵君子,贞之却激厉抗扬,慷慨自昂,有雄豪气,志在边关,真奇士也。吾甚美其志。惜乎他方任乡有秩一月,不敷一年,我也是才莅任,不好立即将他拔擢。且待来年,我必擢他入郡,放之显职,以壮其志。”——汉家故事,“诸官吏初除,皆试守一岁乃为真”,较初级的官吏被升为较初级的官吏后,需求“试守一岁”才气成“真”。在“试守”的期间,还是拿之前的俸禄,要想再获得升迁,凡是也要比及“试守”够一岁才行。以是,阴修说“且待来年,我擢他入郡,放之显职”。
“你们虽都武勇,但是却不通兵阵之道。兵者,丧事也。如果冒然上阵,反而不美,怕会有损吾辈威名。我们是去杀贼报国、以求封侯的,不是去送命的。你们若果有此志,我愿以兵法教你们。比及兵法学成之时,便是我们远赴边关之日,如何?”
“好!我公然没有看错诸位,你们都是我们颍阴的好男儿!想我颍阴之地,本多奇节之士。你们无愧先祖之名。”荀贞霍然起家,欢畅地嘉奖了诸人一番,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们虽都是好男儿,虽都无愧先祖之名,虽都有报国杀贼之心,但却也不能就这么去了。”
刘邓攘臂跽坐,奋声大喊:“他能做到的,我们当然也能做到!荀君,你带我们去边关杀贼罢!”
这番豪言,不但获得了阴修、朱敞的赏识,留给他们了一个“荀家乳虎有志兵事”的印象,并且还给荀贞带来了别的一个好处,那就是:远近乡中的轻侠、恶少纷繁来投。——来投的这些人,也不满是因为“慕其壮志”,也有一些是奔着“衣食无忧”。荀贞对江鹄、刘邓、史巨先等人的“恩养”也跟着他的这番豪言传了出去。
荀贞目光炯炯,环顾诸人,慨然说道:“元嘉年中,凉州诸羌俱反。南入蜀、汉,东抄三辅,延及并、冀,大为民害,我大男人民因之死者枕藉於道。朝廷大发郡国兵,命将出征,与贼血战。阿褒的父亲当年就在征召之列,也曾赴边关,冒矢杀贼。从当时起直到现在,三十年中,羌人并及鲜卑胡种几近年年犯我边陲,掠我财产,杀我子民,实已为我汉家大患。诸羌之惨毒,胡人之大恶,罄竹难书。前汉陈子公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贞虽墨客,亦有为国行天诛、为民灭大恶之愿。你们都是懦夫,都是我颍阴的英杰。大丈夫岂能泯然无闻於草泽之间?好男儿当如班定远,取封侯於边关!我召你们来,另一半就是为了和你们筹议此事!”
文、秦说道:“县君有识人之明。”
补上蒲月十六号的。
蒲月尾的时候,他又把江禽、陈褒召来,将他两人部下的那些人和自家部下的人合在一处,暗里里编成了一个百人队。以许仲为首级,命江禽为帮手。自此,江禽、苏、高兄弟也都很少回家,和世人共住在了阿谁新建成的院子里。幸亏院子够大,再补建些屋,充足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