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地点就在市上,一次正法数十人,观者如堵。本已跟着时候的流逝而渐被县人忘记的第三氏被族灭一事,跟着此次行刑,又被人们记起。在县人们的眼中,荀贞形象不一。在有些人中,他朴直,为民除害;在有些人中,他好文法,深切好杀。不管如何,第三氏这个放肆乡中近百年的大族倒是今后就完整灰飞泯没了。被杀的被杀,被放逐的放逐,乡中再无一人姓第三。他们用他们全族的鲜血,成绩了荀贞威震县乡的威名。
又将这百人分红十队,以程偃、刘邓、江鹄、史绝、史巨先、大小苏兄弟、大小高兄弟等各为队长,阴以兵法部勒。乐进、陈褒身有公职,且陈褒还要卖力繁阳亭那百余里民的练习,又有文聘要读书,皆不能常来,故暂未被任职。
元嘉是桓帝的年号,距今已有三十年了。在坐诸人大多不知。
在繁阳亭时,秦干就对荀贞说过:要提高教养。荀贞对此虽不觉得然,感觉在“仓廪”未足的环境下教村夫“识礼节”是不实在际的,但为了能获得一个“重文养才”的名声,还是调集乡间大姓,命他们各出一些钱,把乡中原有的这个黉舍补葺了一下。并说动了荀攸,请他每个月来讲一次课。——荀氏大名在外,荀攸驰名郡中,他这一来讲课,来听课的人就多了,不止本乡,本土、乃至外县都有人来。
豪强地主不但储存大量的兵器,有的还本身打造兵器,“山东滕县宏道院冶铁画像石及黄家岭农耕画像石中,均有‘打制兵器图’”。
诸人不知班定远是谁,也不知陈子公是谁。荀贞把他俩的故事一一讲来,再又讲了一讲积年来羌人犯边的罪过。
荀贞当然不是想带他们去杀羌人。他之以是这么说,只是为了给今后用兵法束缚他们、用兵法练习他们找一个借口罢了。他将佩剑完整抽出,插在坐榻边的地上,手扶剑柄,慷慨激昂地说道:“恰是!马伏波曾言:‘男儿当死於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如何能老死在床上、老死在后代手中’?你们都是本县人,应知前汉颍阴侯灌婴的故事。灌婴本睢阳贩缯者,因勇武而得封万户侯。他能够做到的,莫非我们做不到么?”
“明天已遣人去了。”游徼堂堂百石吏,部下也是有几小我的。派人送信这事儿,乐进本身便能够搞定,不必再费事荀贞。
须知,这些轻侠与那些里民分歧,都是桀骜惯了的不平管束之辈,要没个好的来由真不好练习他们,更别说用兵法束缚了,并且另一方面,虽说於今之时,豪强大族都有私兵,平时招揽逃亡、蓄养来宾,每逢春、秋,也会练习备寇,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为练习找一个借口为好。
偶然荀贞旁观他们驰骋行动,虽不敢说令行制止,但却也已做到了闻鼓即进,挥旗即前。当逐猎之时,矛枪并举,弓矢齐开,战马奔驰,人皆奋勇抢先,似也有些行伍的模样了,他亦颇是得意高兴。
“你们虽都武勇,但是却不通兵阵之道。兵者,丧事也。如果冒然上阵,反而不美,怕会有损吾辈威名。我们是去杀贼报国、以求封侯的,不是去送命的。你们若果有此志,我愿以兵法教你们。比及兵法学成之时,便是我们远赴边关之日,如何?”
荀悦、荀彧倒还罢了,最多也和阴修一样,“奇之”罢了。荀攸知荀贞甚深,对他非常体味,却知他绝非口出大言之人,固然奇特他为何俄然豪言壮语,但在阴修面前,这倒是一个可贵的说项机遇,说道:“吾叔为孺子时即有弘愿,每闻羌人犯关,恨不提七尺剑,杀羌报国。今欲报效边关,不敷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