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邓问道:“君此话何意?”
他当时又惊奇,又诧异。他之前没有听过荀贞的名字,但近两个月来却常听人提起,晓得荀贞是颍川郡的一个豪杰豪杰,是剿除颍川黄巾的大功臣,并且是颍阴荀氏后辈,他没有想到荀贞竟也知他,并且千里迢迢地派人送来贵重的礼品,聘请他去阳翟见面,场面搞的这么大,给足了他面子。在里人恋慕的目光中,他颠末考虑,决定来颍川看看这位荀贞到底是如何的一小我。
要说荀贞与人来往也的确有些手腕,这倒是有两方面启事的,一个与他是从后代来的有关,他从后代来,在人与人之间的“尊卑有序”这方面本就看得很淡,当他想与或人交友之时,自但是然地就能表示出亲热友爱和对人的尊敬,这份态度对士子们来讲是“礼贤下士”,对贩子的游侠们来讲就是“纡尊降贵”的恩结了,再一个,他知天下将要大乱,故此不成惜财帛。身为“荀氏后辈”,他当今又位居郡中高位,手握兵权,威名赫赫,与人交友之时却夷易近人,推赤忱入人腹中,又慷慨风雅,挥金如土,怎能不使豪士倾慕?
江禽、高素等人在席上或以酒樽击案,或站起攘臂,大喊大呼,给刘邓助阵。
听了昨晚典韦角抵赛过刘邓之事,这些昨晚没去的轻侠、来宾皆啧啧称奇,典韦虽是初来,是个外人,但他们对典韦却不不敢再有轻视之念,对荀贞以殊礼对待典韦也没有定见了。荀贞本筹算连着三天酒宴,一件事打乱了他的安排。
这轻侠将双铁戟接过,便在院中舞动,持戟腾跃,前趋后退,展转腾挪,运使如飞。
刘邓爬起来,又羞又恼,想要与典韦再战。
荀贞抚着颔下短髭,浅笑观之。荀攸举杯离席,来到他身边坐下,一边旁观刘邓、典韦比试,一边低声笑道:“贞之,你令典韦与你同席,可就是为的面前这一幕么?”荀贞瞥了荀攸一眼,轻笑说道:“知我者,公达也。典韦乃不世出的懦夫,古之恶来是也,我若以平常礼待他,必可贵其忠心,可若以非常之礼待之,阿邓他们又恐会不满。既然如此,干脆就让典韦露露手腕,也让阿邓他们莫要坐井观天,藐视了天下豪士。”
荀贞拿过来,双手碰到递给典韦,笑道:“君请收下”
天下的人才大略分来有三类,一为谋士,一为将才,一为懦夫。谋士运筹帷幄,将才决胜疆场,懦夫扈卫摆布。荀贞帐下现在谋士不缺,如荀攸、戏志才,将才也有,如乐进、文聘,要提及来懦夫也有很多,像许仲、刘邓、江禽等等,可为了节制军队,他却不得不把这些亲信之人派到军中,现在在他身边的只要原中卿、左伯侯等。原、左两人当然也有勇力,但是比起此人来讲倒是小巫见大巫,差之远矣。如能收伏此人,把他留在身边,今后以后,运筹帷幄有荀攸、戏志才等,决胜疆场有乐进、许仲、文聘等,扈卫摆布则有此人,勉强可算羽翼饱满了。
只见此人形貌魁伟,身板如钢铸铁浇,头上裹着玄色的平顶帻,窄衣短袖,腰中插了一柄环首刀,看其形状却非儒生,像个轻侠之徒。
同席而坐,这是殊礼。许仲还好,对此并不在乎,陈褒虽骇怪荀贞对典韦的正视,却也没有表示出不满,江禽、刘邓、高素等就不可了,特别是江禽、刘邓这些早就追从荀贞的旧人,眼看着一个外来之人竟居於他们之上,与荀贞同席坐,非常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