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令写成,荀贞亲手盖上中尉印,召来侍卫堂外的原中卿,命他立即派人将之送走。
客岁底的饥荒和本年初的大疫,使成千上万的百姓背井离乡,弃家流亡,承平道的余党本来就打上了他们的主张,现在当然把他们放弃的事理。走投路的流民们为了求活,成群成群地揭竿而起,或别离投奔张牛角、褚飞燕等人,或干脆自聚一伙儿,攻乡掠县。
“没想到张、褚诸贼竟然能闹出这么大的阵容来!”
王芬来上任时,褚飞燕、张牛角虽尚未起事,但冀州州内已不承平,朝廷给了他节制郡国兵马的权力,故此,他虽是六百石,却有权檄令二千石的国相太守。
荀贞不满地说道:“玄德,不是让你卧床静养么?如何又起来了?”
“张牛角攻陷了杨氏,褚飞燕攻陷了真定,於毒等包抄了邺县。”
自剿除了王当、黄髯两部,这些日子,每天都有坏动静传来,荀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筹算。
他正思忖间,闻声卢广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题目:“诸贼气势汹汹,不知中尉筹算如何应对?”
杨氏在巨鹿郡,离巨鹿的郡治瘿陶只要几十里地,离赵郡最东北边的郡界只要百余里。真定属常山国,离常山的都城元氏也是只要几十里地,离赵郡最北边的郡界亦是有百余里。邺县是魏郡的郡治,离赵国最南边的邯郸县几十里罢了。
不过,固然如此,也得早做筹办。
卢广又急又气,说道:“张、褚诸贼一呼百应,冀州震惊,将有翻覆之危。我郡虽因中尉挞伐之功,临时恙,可倘若常山、巨鹿、魏诸郡国沦陷,我赵郡处其三面夹攻之下,又岂能独善其身?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中尉,这个时候还管它邯郸热烈不热烈何为!”
卢广没听清荀贞说的话,也不想晓得荀贞自言自语了句甚么,他脱口问出了最体贴的题目:“中尉,张牛角、褚飞燕、於毒诸贼侵犯迅疾、守势甚猛,现在彼等距我赵郡远者不到二百里、近者不敷百里,不知中尉筹算如何应对?”
荀贞之以是在这个时候问相府克日可有接到王芬的檄令,倒是因为州治高邑在常山郡,并且离真定不是很远,与真定之间只隔了元氏、栾城两个县。
荀贞麾下固然有些人马,可一来,遵循汉制,没有朝廷的调令,郡兵不得出境,二来,他就算带兵出境,以眼下的环境而言,面对囊括诸郡的十万背叛之乱民,他带出境的兵马如果少了,则不敷以破之,如果多了,则赵郡能够会呈现伤害,总而言之,眼下之计,唯有一策:坐等王芬的调令下来,或者坐等褚飞燕、张牛角、於毒等来攻赵郡。
料来这一天很就会来到了。
刘备来找荀贞是想问问这两天外郡的贼情有何窜改,谁知才落座又被荀贞叫起,见荀贞满脸忧色,不觉奇特,心道:“自从张牛角、褚飞燕起乱以来,甚少见中尉欢笑,这赵云是何人物,竟然令中尉欢乐至此?”T
在听闻了张牛角、褚飞燕起事的当时,荀贞即分兵千人给陈褒、刘邓,令他二人分屯柏人、中丘两县,保卫赵郡的北界、东北界。
第一。
“如何了?”
逃来邯郸的士、民有赵郡本郡的,如中丘、柏人诸县的县人,也有常山、巨鹿、魏郡等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