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还从怀中取出一枚梨子,递给那小儿,口中嘀咕着:“这果子,但是临行前小大王塞与我的,一起上我可舍不得吃。呐,现在送给你吧。”
没想到“济食拯救”的仇人们,竟出于燕大王座下。
杜洛洛软趴趴地卧在草席上,神情懊丧。
“杜伯侯可在其间?故交夏侯惇前来拜访!”
刺、挑、劈、斩,虽无人持,却腾挪展转、无所不消其极。
“刀剑无眼,岂是儿戏!”文士摆脱不过肥汉的拉拽,遂怒声对那玄甲军人大喝道,“李稚然,快快停止!”
“哈哈,杜小娘子,你法力尽失,只余此飞剑一枚,底子敌不过李某掌中长刀!不如就此认输吧!”
近似的场景,在冀州多处呈现。一群又一群的流民,就此改道兖州,涌入济阴郡,涌向白虎山。
猝不及防间,军人几乎中招,又遭幼女飞剑一阵猛攻,顿时手忙脚乱。
关羽等人看了一眼白叟弱不由风的身子,沉默不语。
离山之前,家中曾有来信,道是黄巾贼兵四起,谯县亦未得免。两族父老商讨,举族迁至京师洛阳,以暂避兵灾。曹仁、夏侯惇两人的父母,亦在迁徙之列。
“孟德在豫州颍川、而你我要去冀州钜鹿,南辕北辙,哪能会面?”
夏侯惇听了,只是点头。
灾黎中,一名六旬持杖老者,对着关羽行一谢礼。
营帐中正热烈呢,又有人来访。
小洛洛一听此问话,小脸更皱了起来。杜畿忙上前,又一番的安抚。
另一男娃,猛地一指天空,在那禁止兵卒下认识昂首的那一刹时,顺势窜入校场。未下台,即从腰间拽出一把小短弓,搭箭上弦,“嗖嗖嗖”,接连三箭直奔那军人门面。
一名玄甲军人,执长刀在手,严阵以待。其身前三丈的上空,有一锦衣幼女踏剑浮空。
马儿被扯得痛了,“希律律”嘶吼,同时后腿一掀,猛地一蹬!
“你我离家之前,我就对他们发起过‘承平贼乱将起,不若避祸白虎’,都被他们一言反对了。”夏侯惇感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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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得高鲁一句高喊:“停止!!”
“某白虎山燕大王座下一小卒,名姓不值一提。”
钜鹿城外,官虎帐中,校场之上。
关羽从一旁蓦地蹿出,抱住那小儿,当场一滚,堪堪躲过扬起的马蹄。
五十五骑纵马拜别,一干流民跪谢个不断。
“孙儿乖,阿爷不吃,你吃吧。”老者摸摸小儿乱糟糟的头发,笑着道。
玄甲军人对劲洋洋地说出这一番话,直气得那踏剑幼女哇哇大呼。小手疾挥间,一柄飞剑又奔军人杀去。
关羽不敢受,侧身避过,又问老者道:“听阿公的声音,但是幽州人氏?”
肥胖如干尸骷髅普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或端着破口烂边的陶罐,或拄着树皮都被啃噬洁净的树枝,盘跚而行。
门下既如此积德,那“燕大王”也应当不吝一口食吧。
老者皱眉望向状似癫狂的儿子,正要出言斥责,却俄然反应过来——白虎山燕大王!商贾们口口相传、会弄仙法唤神龙的仙家真人!
肥汉这才笑嘻嘻地将文士放开,任其跑下台去。两方厮杀是以停了手。
三人正细心安抚着小洛洛,帐外忽有人来。
杜畿翻开帐帘一看,是卢中郎的弟子刘备,与其新认的义弟张飞。
关羽、夏侯惇等五十五人,上马稍歇。或是埋锅造饭,或是饮马喂草。
冀州魏郡,元城南郊的一处树林中。
“不知谁胜谁负?”刘玄德猎奇问道。
一瞬之间,兔起鹊落!
爷孙正其乐融融间,那小儿的父亲俄然大呼:“小大王?小大王!兖州白虎山的小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