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姓领导名良,年过三旬,身材矮胖,肤色枯黄,颌下的髯毛稀少,跟在阎行这群“流寇”当中显得更加落魄。他原是右扶风的一名落魄士人,家徒四壁,又无亲朋能够投奔,只能凭借在豪强之家附庸帮闲。
因祸得福的这个周良回身一变,就从流窜的贼寇智囊成了董卓军中的一个书佐小吏。固然位卑言轻,但是在董营中他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除了措置案牍文书以外,偶尔还能够伙同其他几个小吏借着机遇贪墨一点军需粮帛,日子倒是过得乐滋滋的。
再然后,这一股流窜三辅的流寇赶上了剿匪的汉军胡人马队,固然流寇们善于藏匿流窜,但和来去如风的胡人马队在田野遭受,却底子就逃脱不了追击。不到半晌,上高低下一窝贼寇就被一网打尽,不管是作歹多年悍贼头子还是新裹挟入伙的蛾贼都被凶悍蛮横的胡骑给砍了脑袋,唯独周良仰仗一口在贼窝练就的花言巧语,谎称本身是方才被贼人掳掠的三辅士人,又幸运逃过了一命,被胡骑为首的汉人骑将给带回了董营。
“阎首级,你这还要等多久啊,这大好的机遇可不能就如许白白给溜走了啊!”
本身本来在董营军中混得好好的,没想到被派来和如许一群逃亡之徒钻山林,打家劫舍,又重新回到了当年委身贼寇的日子。一肚子怨气的周良当然不敢冲李儒宣泄,以是就只能够撒到阎行这些人的头上。
固然这个时候来攻打这些坞堡不是好机会,常常每年二三月青黄不接或八玄月气候开端转寒时,这些高门大户、豪右强族都会修流派、设守备,或者补葺五兵,练习战射,以防备春饥草窃之贼、寒冻穷厄之寇。
董卓军中不乏懦夫悍将,但却贫乏精通文墨的文官幕僚。文武失衡、武夫当道这也是董卓军中的一大弊端,从上到下都是一帮只晓得舞刀弄枪的卤莽武夫,美满是靠着李儒带着一些小吏、书佐在勉强支撑着案牍文书、奏章手札的来回运转。以是这个被抓到董营的周良固然之前委身贼寇,但是李儒却看中了他的识文断字的才气,因而将他支出到帐下,成了一个埋首文牍的军中小吏。
面对这个周姓领导喋喋不休的鼓动和不时提起的表示,建功心切的阎行确切有些心动了。
阎行此时暗藏着身躯埋没在夜色当中,他望着不远处覆盖在夜色下的坞堡,紧了紧双拳,对耳边烦人的蚊虫之声充耳不闻。而蹲在他身边的阿谁肤色枯黄、一脸奸滑,长得一副小人模样的周姓领导倒是对这些残虐吸血的蚊虫腻烦不已,他一边不竭挥手去摈除身边来回环抱的蚊虫,一边焦急地问道:
没想到,这一次李儒为董卓献上了“养寇自重,拥兵张望”的战略以后,又碰上了阎行孔殷想要分开董修建功洗白叛军身份的这一桩事,因而身为小吏的周良因为有委身贼寇的前事,又是右扶风的本土人士,不明就里的他直接就被李儒一道号令给派到了阎行这一伙“流寇”中来,充当一个兼具监督、带路、联络等职的“流寇”领导。
阎行收回压迫的目光,还是没有说话。他当然晓得这个周姓的领导一开端就想要操纵他,若不是因为“力战役,不如巧为奏”,本身还要留着他跟董营当中的李儒联络的原因,那里容得他在这里对本身喋喋不休和耍心眼。
身陷贼窝的周良倒是幸运没有被这群饥肠辘辘、到处流窜作歹的流寇给吃掉,反而靠着识文断字、能够给盗匪头子出一些打劫剪径、均衡内部山头的狡计的本领,成了流寇中的狗头智囊。
是以,周良带路领着诸人绕道岐山以后,就死力鼓动阎行等人来攻打修建在山麓的这一处坞堡,他大要上跟阎行大力讲说攻陷坞堡的诸多好处:既能够操纵这坞堡内的粮食、兵器补给麾下的士卒,又能够抢先立下一功在李儒那边留下一个好印象,再加上本身亲笔写信给阎行等人表功,这桩将功赎罪的事情很快就能办下来,阎行等人在董营当中也就很快能够混到一个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