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以后,联军的士气有所上升,而王家父子仿佛也规复昔日狄道起兵、攻陷冀城时的贤明果断,王国开端号令各军清算人马。一面命令将夏季里冻死的没有及时措置的士卒、牲口尸身当场清理安葬,一面遴选出军中的伤残老弱独立成营,全军高低厉兵秣马,提振士气。
军中一贯是恭敬强者的,任何能够带来他们胜利的将领都是强者,能够获得底层士卒衷心的推戴和畏敬。并且徐荣在叛军攻城的那段日子里,亲身带领士卒在城头鏖战,受了箭伤也不后退,战后更是和兵士们同吃同住在城头上防备仇敌的偷袭,兵士还能够轮番值守,但是徐荣在那段时候里倒是半步没有立即城头。他和士卒同甘共苦,这城头上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过他巡查时的萍踪。
时候进入中平六年,跟着仲春份的到来,酷寒的夏季开端远去,冰雪在不竭熔化,解封的河道开端潺潺活动。万物再次迎来朝气,倔强的小草也开端暴露空中,驱逐新的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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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守之势互换的双刚正紧锣密鼓地筹办着最后的大战,而本来风雨飘摇、重兵围城的陈仓城此时却变成了飓风中间的风暴眼,堕入到诡异的安静当中。
“董将军既不肯合兵一处,可自率兵马为我雄师后拒!”
“不成。兵法有云,穷寇勿追,归众勿迫。今我追国,是迫归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大众乎!”
但是皇甫嵩却没有起火,反过来出言安抚麾下的情感。自从前次和董卓争辩以后,他就对董卓的心机洞若观火,董卓的直接回绝合兵在军议之前他就猜到了,至于过程争辩些甚么,不过是董卓随便找的借口罢了。
如此一来,徐荣的职位已经超出了陈仓守将,每一个士卒都将他当作保卫陈仓的最首要樊篱,有他镇守的陈仓城就是金汤永固。
自开春以来,陈仓城上密布的冰棱也逐步熔化了,徐荣又重新动员了在入冬后临时闭幕的全城公众,筹办驱逐凉州叛军的新一轮打击。可惜,固然叛军开春以后行动不竭,却仿佛对陈仓城落空了统统的兴趣。一时候城墙高低风平浪静,叛军、汉军隔着城墙、沟壑人马之声相闻,却再无半点接战的意义。
在皇甫嵩和董卓这两位当朝大将面前,凉州叛军糟糕撑出来的硬气就像是小儿的把戏一样好笑,但是两人明显各有筹算,是以固然看出了凉州叛兵力竭退兵的本相,但还是各执一端,当着帐中的诸多将吏争辩起来。
固然凉州联军做出一副气势不减、兵强马壮的模样来利诱仇敌,但是不管是皇甫嵩还是董卓,都没有被仇敌用心布下的迷阵给利诱到。槐里汉军大营中,此时正产生着一场有关追击凉州叛军的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