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歌颂之声不断于耳,随后范镛和其他县吏、大姓,又开端向阎行敬酒,阎行也不回绝,比及酒过三巡以后,阎行才放下酒杯,表示侍酒的侍女停止舀酒,口中开端说道:
“校尉海量啊!”
“这些事情,我已尽知,我问的是绛邑四周的敌情!”
比及统统人落座以后,彻夜的这场宴会也就开端了。绛邑的县丞一声号召,堂外等待的侍女就开端手捧着食案进到堂上,为座中的尊客奉上酒食。
肉疼归肉疼,阎行一上马,守绛邑长范镛就立马带着一班县寺大吏和城中豪右凑了过来,相互见礼过后,就酬酢不已,交头奖饰。
连带着,范镛也就要捏着鼻子对阎行这位荡寇校尉恭敬有加,只是内心却实在心疼手头要送出的财贿。
“我看哪有这么多,就有个七八万吧。”
“念你一个边鄙莽夫,疆场喋血,只想着兵仗,又何曾见过这等中原富庶之地的风情气象,这一看,怕是已经是醉心不已,魂都要勾起一半,只盼他莫要在宴后找本身多索要几个舞姬就好,要不然本身还真轻易伤了跟城中各家大姓的和蔼。”
听着阎行掷地有声的言语,座中的县吏、大姓一时候都愣了,他们向来的存眷点就都不在公事上面,谁也没想到方才还相互敬酒的和好氛围,如何一下子就变得如此难堪和毒手了。
“这。。。”
但阎行之前已经从郑多、周良口中得知了绛邑的一些环境,方才又通过扣问,晓得这些官吏、大姓对敌情的体味寥寥无几,对于这些剥削百姓、尸位素餐的县寺官吏,他也懒得再和他们虚与委蛇,随即加大了音量,持续问道:
就在坐中之人沉醉在这轻歌曼舞当中,觉得被压住话头的阎行也是沉迷此中的时候,阎行俄然一摔酒杯,大喊了一声:
“绛邑防务,能够渐渐谈,校尉远来劳累,想来是不堪酒力了,竟提及了酒话来了,彻夜我们但是只谈雅情,来来来,莫要停了酒杯,歌舞弦乐安在?”
听着这些听来的数字越说越离谱,上位的范镛眼看阎行的神采也微微转阴,他赶紧笑着岔开话题,开端说道:
一人奖饰“校尉边幅堂堂,乃是虎威之将”,另一人又赞道“校尉连日行军,面无倦色,真乃体力过人。”至于其别人,也有各种百般“治军有方”、“营私克己”、“解民倒悬”的歌颂话语。
比及饭菜都上齐了,在一旁的奉酒的侍女也用酒勺将酒瓮中美酒舀到阎行案前的酒杯中,并举起芊芊素手,亲身捧到阎行的面前,略带羞怯地向阎行劝酒。
守绛邑长姓范名镛,出身乃是河东安邑的大姓范氏,固然不是族中嫡派后辈,但范镛现在从一个郡吏,试守绛邑县,也算是处所长吏了,加上又有范氏的出身,河东郡普通军吏,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阎行的浑厚的声音在顷刻间变得沉寂的大堂上再次响起。
上首的范镛看着美人劝酒的这一幕,内心冷冷一笑,脸上也随即堆出笑容来,和其他县吏、大姓们一起向阎行劝酒。
“牛皋安在?”
“鄙人还想要晓得,绛邑的城戍守备如何,守城的弓箭、木石等东西可曾补葺,雄师所需粮秣辎重、其他军需可曾一一备齐,城中民气可曾安宁,绛邑民役、青壮又可有征集、练习结束?”
眼下的河东安邑有一多量西凉兵屯驻着,河东大姓固然各怀心机,但面对这些手中握着明晃晃刀刃,又是凶名昭著的西凉兵,还是临时藏掖了其贰心机,和中郎将牛辅持续虚与委蛇着。
“鄙人鄙人,受任荡寇校尉一职,受命讨贼安民,来时听闻城外虎帐的士卒提及,临汾、襄陵两城的白波贼似有异动,乃至于城外兵马尽数开往汾水、九箕山驻防,却不知敌情如何,贤县君防备绛邑有方,想必和寺中诸吏、城中诸姓父老,有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