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境地,卫家的意义,明显就是你不肯在田亩上顺服我的志愿,那我也天然不会发卖一斛到北境去,干脆就坐壁上观,旁观阎行所部的西凉军和气力受损的白波军拼个你死我活以后,再对田亩之事缓缓图谋进取。
阎行突然炸响的这一句话,让卫固刹时瞪大了眼睛,他惊奇地伸开了嘴巴,但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在心中莫名涌起了一股被戏弄的肝火。
一名年长的卫家主事仗着年纪和辈分,对方才冷眼旁观、坐视阎行等人愤然拜别的卫固提出了质疑,但卫固闻言也只是眼皮子抬了抬,那名年长的卫家主事就悻悻说不出话来了。
阎行看着画卷中的阡陌纵横的地区,眉头抬了一下,心中已经了然,这图中所画的地区,他在挂在自家壁帐的舆图上不晓得看过了多少次,仿佛就像是刻在贰心中一样。
“这凉州儿,也太骄横了!”
说到这里,卫固甩了甩衣袖,脸上挂着嘲笑说道:
“阎君自向来河东以后,所作所为,很多人还看不明白,可看本日所言所为,只怕志向不小,鄙家张的口虽大,可阎君的心志,只怕也不小吧!”
“告别了!”
而那位展开图卷的卫家主事,则不再粉饰内心的骄豪,他一把将图卷抓了归去,挺起胸脯,大声笑道:
“族叔无需多忧,侄儿还是晓得分寸的,如果牛中郎将前来,侄儿自当从其所请,可这阎彦明,狼顾虎睨,心机叵测,若遂其情意,只怕是驱虎吞狼,自遗祸害,此事侄儿自有计算,族叔还是勿要多言了!”
卫家如果略微有暴露一丝和好的美意,而不是骨子里透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阎行能够还会踌躇是否要持续和卫家再虚与委蛇下去,但是就目前来看,卫家的野心明显也是超出了阎行等人本来的设想,一股强势善战的外兵,和气力庞大的本土大姓豪强,同时盯上了同一块肉,事情也就毫不成能在和和蔼气中让步了事。
卫固看着阎行在案几上轻叩的手指,晓得他在心中思虑着得失,不由有恃无恐地笑了笑,他晓得面前这个荡寇校尉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物,为了他在董营当中的职位和权势,才会如此汲汲进取,奋力讨贼。
“那诸君觉得,这安邑的人丁稠密否?”
阎行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搭着凉棚,了望官道上的路况风景,安邑城中大姓以卫、范两家为首,现在这两家的态度都已经探明,那这安邑城中天然也就不消待下去了。
“安邑铁官出产的刀剑、矛戟锋锐否?”
“卫君之请,只怕鄙人难以成全!”
换句话说,白波军是啸聚山林的猛虎,那卫家、范家这些气力刁悍的处所大姓就是野心勃勃的豺狼,阎行是要趁着天下大乱,操纵武力节制河东郡这一块地盘作为立品之基的,而卫家、范家气力微弱,或明或暗,都已经成了今后停滞阎行行动的盘石。
“阎君照实开言,那固也就坦诚相告了!”
看着阎行等人拜别的身影,那名卫家主事不由恶声痛斥,在他看来,彼辈有求于人,还勇于回绝己方的要求,当真是不识好歹,骄横无礼。
固然以常价半借半給出去十万石粮食实在肉痛,但从悠长好处来看,具有汾水沿岸的大片良田,仍然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卫家恰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勇于如此明目张胆地伸手拿地,他们依仗着也是现在天下,另有河东境内这个奥妙的局势!
刘乔骑着马掉队阎行半个马头,谨慎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