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司徒府
“依我看来,关东州郡的讨董联盟一朝散去,甚是轻易,但再想要重新结合起来,倒是困难重重。更不要说,眼下的袁本初和公孙伯圭正尽力图夺冀州,袁公路也和刘景升堕入对峙,其他州郡也各有战事,这些刺史、太守们,又如何放心在劲敌环伺的环境,再派出兵马去抵挡来自长安的兵马呢。”
开春以后,关东州郡就会进入农忙的时节,各地都会忙于稼穑,兵马、民役突然之间难以征集,而西凉军却多是脱产的军士,仰仗豢养着精粮的战马,他们完整能够做到千里蹈敌,狂飙突进,敏捷集结雄师打击关东的州郡。
“在这个关隘上,长安调派雄师东出,会不会反而让本来自相攻伐的关东州郡又再一次结合起来,以朱俊为盟主,共同抵当长安派出的雄师呢?”
以劲敌弱,又是出其不料之下,西凉军获得大胜天然不难,提及来,豫州、兖州的郡县,少不得又要惨遭一番西凉军的践踏和洗劫了。
“调兵的檄文也下放到了安邑,牛中郎将要被调往陕县主持雄师进讨的兵事,不知校尉的兵马,是否也在变更的序列当中,如果要将我的调往陕县,那这在河东绛邑、临汾苦心运营的一番局面,就未免过分可惜了。”
周良也想到了戏志才感喟的是甚么,他有些难堪,只能够欣喜了一下后,及时调转了话题。
他就是颍川人,颍川邻近司隶,西凉军东出打击关东州郡,豫州的颍川等郡首当其冲,客岁开春,徐荣兵临颍川之时,就在阳城大肆杀掠,想到本身的桑梓之地,时隔两年后,又要惨遭西凉军的烧杀劫掠,那些在初平元年幸运逃过一劫的村夫们,又要再面对一次西凉铁骑的梦魇,戏志才心中也一样不好受。
“那这么看来,开春的雄师讨伐,是兵出有功了。”
这此中包含的抵触,涓滴不吝于战阵上的枪林箭雨。
周良听了戏志才这些干系到东西两边、河东本土的阐发,错综庞大的局势也贰表情变得庞大,不过他还是勉强地笑了笑,口中说道:
“校尉的兵马自从进入河东以来,就停止住了白波强大肆虐之势,现在白波的处境日趋困顿,长安朝廷为了河东的安稳,毫不会冒然调走校尉的兵马。”
周良乃至都有点思疑,春秋两季的时候,阎行在守势一片大好的时候,俄然命令撤兵,是不是就存了养寇自重的心机,在等候着后续的大好机会。
少了牛辅这一层缓冲,河东本土的权势,和阎行这一班外来的西凉军,就会锋利地对碰起来。
自从出使白波返来以后,周良对待戏志才的态度有了窜改,戏志才也不计前嫌,两人的干系也垂垂和好起来。
戏志才紧了紧身上的皮裘,看着熊熊燃烧的炉火,笑着说道:
戏志才在这桩事情,和阎行在之前有过瞻望,以是眼下在周良面前,显得胸有成竹。
戏志才阐发的事理都是浅近易懂的,周良一点就通,他也信赖,这些事理,不管是西凉军的上层,还是朝堂的大臣,也都能衡量明白,他们地点的这一支兵马,刚好就处在了这么一个奥妙的节点上,是等闲不能够变更。
不过,阎行的气运越好,对于早早跟随的周良而言,也是一桩大功德,他想明白了此中的短长干系,心中也有些冲动,看着戏志才说道:
周良将矮胖的身躯靠近火炉,伸出一双胖手,抵近火焰边上取暖,两片嘴唇张阖着。
周良深有同感地点了头,西凉军那班骄兵悍将们,常日里哪一个不是自视甚高,视关东群雄如无物,但是却在雒阳北邙一战中,被挥师打击的孙坚占了上风,逼迫得他们仓促西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