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琰晓得,让已经侵入河北的关西兵马再退出这片地盘是不成能的事情,与其如此,还不如争夺让更多河北士人能够进入到骠骑将军的幕府当中,使得河北士人能够与关西文武划一交换对话,通过给阎行和幕府施加影响力,来达到保护小到崔氏家属、大到河北士民的团体好处。
只是看骠骑将军对崔琰的正视,连元从周良的话也不能够引发阎行对他的恶感,许攸内心妒忌之余,也不得不另作他想了。
崔琰也赶紧跟着荀攸起家,向阎行见礼,不过他态度非常安闲,倒是没有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他寂然说道:
荀攸在谈笑之间,已经向崔琰表示了一番。
他一贯正视他身边的这班来自雍凉的文武。
阎行放下了张郃献上的图册,当真扣问荀攸的定见。
“好,那就随孤一起去见一见这位河北的名流。”
翦除“豪杰”与屠灭乡聚,毕竟是两回事。
“季珪公,袁绍据河朔之地,心生不臣之心,侵凌外州,孤戮力王事,率关西之兵以少敌众,赖将士用命,先前大破其军于并地,新近又逐其二子于邺地,孤正欲申大义于天下,救万民于水火当中,然地有东西之分,河朔之民民气未附,孤正要向公就教治平之道呢。”
“哈哈哈,季珪公,孤可算是将你请到了。”
阎行听了周良的话,神采如常,不置可否。
固然郝昭早有预备,当即派出了轻骑把炬追击,但是很多熟谙赵云的人都晓得,以赵云的骑术和技艺,只要入了山林,那一队追击的马队不明地理,是千万留不住他的。
之前为了克服劲敌,关西兵马杀伐甚重,袁家后辈自不必说,忠心拥戴袁氏、负隅顽抗的审、沮等族在城破以后遭了大祸,城中百姓也有很多父兄后辈是死在关西步骑手中,是以阎行前面若想要真正在河朔站稳脚根,就必须拉拢这偌大河北的民气。
就在崔琰心中默念之时,堂外一阵兵甲响动之声,旋即一个豪放的笑声响起,堂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几位幕僚的簇拥下,大步走进了堂内。
在戏志才归天后,荀攸已经成了阎行身边智囊团的第一人,内心如有赶上悬而不决之事情,阎行都会挑选先听听荀攸的定见。
时下的他职位非常难堪,以往是袁绍正视的河北将领,可投奔西凉军以后,却迟迟没能立下充足刺眼的功劳,之前独一一次袭破邺城的机遇也因为守城的审配提早埋伏而功败垂成,乃至还搭出来了同袍高览的性命。前面跟着西凉军在河北大地上一起高歌大进,寸功未进的张郃垂垂有泯然于军中的迹象。
幸亏,阎行没有让崔琰内心忐忑太久,他稍稍思考以后,就重新暴露了笑容。
“将军,郃以为幽州狼籍,当趁各郡县离散无主之前,抢先出兵,各个击破,使其没法合兵抵挡王师。郃与其州中将吏张南、焦触等人素有友情,能够手札劝其归附将军。若将军信得过郃,郃再大胆从将军麾下调取三千步骑,与张、焦合兵一处,袭破霍奴、赵犊,则鲜于辅、王松等人必然丧胆,如此,幽州可不费雄师,一战而定。”
冀州之殷富,不由让浩繁幕僚张目咂舌,仅仅这一州之蓄,就已经超越了三河和关中的总和。
“琰才疏德薄,岂敢轻言军国大事——”
看着崔琰的背影消逝在天井以后,周良仗着资格和功绩,在阎行身边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