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关中大乱以后,流民四散,奔逃于道,老夫又岂无同恋情面之心,是以特地遣军护送流民归乡,并且为诸多归义羌氐大人请封,以彰朝廷圣眷之明!”
进到了大帐当中,阎行也没有决计保持着那股高高在上的威仪,他顺手摘下了兜鍪,摇摆了被压得酸痛麻痹的脖子,一边凑到帐中的舆架边上去旁观舆图,一边笑着对段煨说道:
段煨亲身出营驱逐,世人通畅无阻,在辕门上马后一起疾行,鱼贯入帐。
朝廷方才西迁到长安时,那种“车毂击,人肩摩”、“张袂成阴,挥汗成雨”的盛况已经不复再显,只留下了废池乔木、青青野麦、寒鸦几堆。
韩遂嘲笑过后,话锋一转,森然说道:
“至因而进还是退,那就再看看咯!”
看着残败落灰的宫殿官邸、空空荡荡的街巷、十室九空的里闾,耳边听到的,只要段煨留驻在城中的士卒所收回的悲怆号角,但阎行一行车骑来不及感慨,他们入城以后就沿着大街,仓促又出了这座名都西京,赶往城西的大营。
“段公这一战打得痛快啊,击败马腾军、一举光复长安城,申明远扬,信赖不久,关东士民妇孺都能够晓得段公的威名了,朝廷又要有新的犒赏了。”
“那依着段公的定见呢?”
“大人、妇翁高见,此战定能击灭孱敌,全据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