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授的声音掷地有声,他指出北方的情势已经明朗,弱肉强食,强者愈强,到最后只会剩下袁、曹、阎三家争雄于北方,而这三家决胜,又牵涉到了全部天下的归宿。
严授最担忧的,就是在这等攸关基业成败兴衰的大事面前,阎行是否会还是挑选绕过将军府的一干僚属,自与戏志才、周良寥寥几人商定,再暗里传令麾下诸将,将这些年来,好不轻易打下的基业都豪掷一注,决然要赌上成千上万兵卒的性命。
“确切,曹孟德在信中有言,袁绍地广人众,非独力可图。如果孤同意联军,他将招揽泰山众将,使其北上,攻略青州,以扰河北之侧。关中、三河之军则攻并州、朝歌,分袁绍之力,而他将亲率精兵,径渡大河,直驱邺城,捣敌亲信,全军合力,一战灭袁!”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现在袁绍曝师在外,围攻易京而不得,并州形胜,取之可制河北,不知将军可成心乎?”
以是,严授的建策看似稳妥,实际上倒是最不成能被一心想要掌控主动权的阎行所接管。
“是以此次曹操得了徐州,兵锋正盛,已无后顾之忧,而袁绍则顿兵易京,师老民疲,彼辈觉得恰是趁虚而入之际,欲分其力而捣其虚。此乃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彼等邀我军同取袁绍,或答应借机合力,平分河北之地!”
看着堂上的诸吏为了此事要辩论起来,严授当即出声制止了世人,他寂然说道:
“联曹攻袁,势在必行啊!”
“西曹掾所言甚是,本日曹操既能以民贼之名征讨袁绍,来日也能假借天子的诏令兵临三河,久闻曹操狡猾多变,来使之言不成尽信,同谋同攻袁绍之事,俊也觉得当从长计议!”
“咳咳,严长史乃是老成谋国之言,但鄙人思之,不免也过分保守了。当今之世,竞逐于机谋、力量,差可对比于战国之争,正所谓大争之世,只争朝夕,值此进取之时,又岂可闭关自守,如果让袁绍等闲灭了公孙瓒,则河北兵锋,接下来随时都能够指向我三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