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故而孙子有云‘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负。’。”
之前安插营地防备时,营中的军吏就已经晓得甘陵想要借助坚毅的营盘防备工事,来耗损敌方的上风兵力和士气,现在敌军连番强攻无效,甘陵又调兵遣将,集合兵力布放在东面,仿佛就是要反击营外兵马的前兆了,当即纷繁领命。
卖力瞭望敌情任务的一名军吏,仓促从另一座望楼下来,又蹭蹭快步地上了这座望楼,赶到了甘陵的身边禀报。
“还在赶制,但司马先前已经命令焚毁营外邻近的树木,董承的兵马没法当场取材,故而赶制的过程还是迟缓。”
长剑的光寒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身边的军吏恍然之间,感遭到的尽是甘陵身上凌厉的气势,之前的一些担忧惊骇,仿佛在转眼间就消逝不见了。
雄师驻扎的营地地点,营门一贯是设置在阵势平坦,最轻易大范围投送兵力的处所,成群的马队如果要倾巢而出,突阵杀敌,营门无疑是最合适的出营地点。
安插完反击的战事,甘陵又针对敌军器攻营门之法,做出了应对的防备办法,这个时候,营中统领马队的一名军吏则出声提出疑问。
如果恪守营盘,附加小范围的反击,一两日以内,胡赤儿想要强攻拿下营地,必将极其困难。但如果遵循甘陵的安插停止全军突击,那营中的兵马,不是大胜,就是大败了。
“大善,就用火攻营门之法!”
是以,胡赤儿固然是派兵气势汹汹地大股压上,但是面对扼守得法的甘陵营盘,还是碰的头破血流,持续几波强攻都没能够拿下营门要地,反而丧失了很多人马。
那名军吏看着肝火未息的胡赤儿,避无可避,只能苦着脸说道:
甘陵拔剑半响,军吏中始终无人出列。
甘陵确认了营外兵马想要利用火攻之法后,又张望了一阵营外兵马的士气,心中很快也就下了定夺。他叫了一声,当即就回身快步下了望楼,告急调集设防的军吏。
“司马,如果在内封死营门,那一旦战局对峙,两边兵马皆在营门之处攻守,我军率先反击营内奸军的马队,又将从那边出营突击敌军?”
“甘陵的营盘修有深沟高墙,士卒又扼守得法,我军连番强攻,死伤惨痛,却迟迟没法攻入营去,士气已经低垂,兵无战心,部属也不得不退啊!”
可现下遵循甘陵的防备安插,营中士卒先在内将营门堵死,那束装待命的马队,再想要出营击敌,就要绕路从其他营门迂回过来,耗时耗力,又轻易被营外的兵马发明,很难起到本来趁着营外兵马强攻之际,打击敌方军阵的突袭结果。
想到这里,甘陵目光凌厉,他紧紧盯着身边的各位军吏说道。
这一次,胡赤儿看到士卒再次强攻不下,也亲身驰马下了高地,气势汹汹来到方才败退的士卒面前,瞪眼着批示撤退的军吏,劈脸地呵叱道。
胜负殊途,由不得在场的军吏不心惊。
自毁栅栏护墙,马队倾巢而出,一旦战局倒霉,就算兵马能够及时退回营地,但尾随而至的营外兵马也能够通过破坏的栅栏护墙的缺口,追击攻入营地。
到时候,东面的营地防地被冲破,南面的营地防地又兵力空虚,营外兵马两面夹攻之下,营中的兵马无所依仗,又岂能够逃脱败亡一途。
最后,伤亡严峻、后继乏力的这一波强攻不得不草率结束,剩下的士卒如蒙大赦般缓慢往火线的自家步队中退去。
胡赤儿常日里仗着是牛辅身边的亲信,就已经威凌军中将佐,现在手持将令,以军法督战,更是炙手可热。在他的威迫下,几位军吏只能够再次调剂兵马,筹办强攻营门,并献上了应急的火攻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