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的战马从鼻腔中不竭喷出白雾,白雾的前面隐现着一张张风尘仆仆、却刚毅还是的脸。
“甚么情啊,利啊,李——李先生,可否说得明白些!”
南面的官道顺着山势一起延长,直到西折的陡坡处,而身处郊野平原处的阎行等人,南望的视野,刚好就被陡坡和山坡的林木隔绝。
“至于相邀之利,天然是河东一郡之地,阎艳安定白波,驻军河东北境,而河东太守王邑坐守南境,北面拒敌,阎艳此时心中定然想要兼并南境富庶之地,但碍于名誉名义,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轻启战端。而长安朝廷连赦免的圣旨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会情愿看到他一个董逆余党,兼并河东呢?”
“阎艳昔年为叛军败将,是儒将他保举给徐中郎将,这才有了他厥后建功河东,驻军一方的功业,他在长安的家眷我也一起护送,现在正可伴同使者,前去河东,邀其出兵互助!”
“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贤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六合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平,动而俞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帐中最后只剩下了李、郭、张三校尉和李儒、贾诩五人。
阎行等人正等候间,火线已经有几骑快马返回,本来是先前派出的察看、联络甘陵兵马的军中标兵马队。
成队驰骋的马队,具装齐备,结阵在后的步兵,甲杖严整。
沉重的脚步声和一样节拍的铠甲“哗哗--”的震惊声,如闷雷般在行进的士卒的耳际响起,这个行进的步兵方阵,转过山坡后,好像一股玄色的钢铁狂潮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势如破竹,以本身特有的速率涌动而来。
口中说着话,李儒嘲笑完贾诩的表情后,傲但是立。
戏志才、周良驻马在阎行一侧,翟郝、马蔺、孟突、典韦也是被甲持兵,跟从在他身后,纷繁驻马南望,冷静等候着。
现在阎行虽顶盔贯甲,但脸上却无昔日披甲上马时的凝重神采,反而是了望南边,眉宇间模糊带着一股忧色。
“莫说一个河东,只要他情愿出兵助我等牵涉住左冯翊的兵马,那将三河之地一并许给他又如何!”
李傕等人纷繁看向贾诩,想要听听他的定见。
在阳光的晖映下,步兵甲士林立的长矛上寒芒模糊闪动,环首刀刀鞘更像是镶嵌上了道道金边,这在无形之间,增加这只行进步队的威势。
一时候,帐中之人纷繁拔出刀剑,神情冲动,怒发冲冠,大声号令着“杀回长安,篡夺功名繁华”的话语。
李儒看了神采寂然的张济一眼,自傲一笑。
在坐的都是兵马疆场的凉州健儿,战阵上冒刃衔锋,所为者何,还不就是为了功名繁华么?
站立在帐中的李傕目中精光四射,如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但让驻兵河东的阎行动己方火中取栗,管束左冯翊的兵力,在李傕看来,这就有些困难了,毕竟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阎行坐观成败、乘机而动的能够性都要大于直接出兵三辅。
阎行又略带深意地看了几眼四周诸将带来的兵马,然后才又重新看向不远处越来越近的甘陵兵马。
这个时候,郭汜也听明白了李儒邀阎行出兵的体例,他冷哼一声,心中很有几分不屑。
边幅粗暴的张济现在心机反而显得格外周到。
···
“文和有苦衷?”
“天不欲亡我凉州健儿,故特遣李主簿来此,奉告我等的内幕!”
如果贾诩能够压服段煨,李儒能够压服阎艳,那凉州兵在关中的局面确切是一下子就翻开一半了!
“有都尉亲至,此事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