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泰然面对。
刘枭放声大笑了起来。
刘枭嘴角勾起笑容,目光却突然转向王瑾,再扫过在场世人,朗声说道:“非论是王钰,亦或是王瑾,还是尔等,都在提证据。既如此,本官给你们充足的证据。”
祝文有写日记的风俗,这对刘枭来讲,真是帮了大忙。如果没有祝文写下的这些平常记录,刘枭无从查起,也难以对王钰停止反击。
王瑾看在眼中,心头倒是焦心。他不肯意局势对峙,就主动的接过话,插嘴说道:“刘县令,家父的话层次清楚,究竟俱在,有何错误之处?是你强词夺理罢了。”
目前的刘枭,固然是皇室宗亲,但没有充足的资格和名誉,身份也不敷。而现在有了祝文的日记,他反击也就轻易了。
王瑾道:“你笑甚么?”
“第二,祝文死了,但他和广县的很多人都有手札来往。特别祝文和你王瑾,也有手札来往的,莫非你不熟谙他的笔迹?”
刘枭又反过来讲王钰人老昏聩。
没想到,竟有这般证据。
刘枭啧啧两声,一副悲悯模样道:“唉,刚才就说你王钰老眼昏花,昏昧无知,你却自发得是,不信赖本官的判定。老而不死为贼,身陷泥沼却不自知,真是哀思。”
刘枭的目光,又落在王钰的身上。
世人看着箱子,神情沉重。
王钰跟从孔融学习,也见惯了官员,乃至连朝廷的三公九卿都见过。何况面前是一个戋戋县令,只是一个春秋不大的毛头小子。
可惜,刘枭早有筹办。
王钰的话语,咄咄逼人。
刘枭喟然感喟一声,一副不幸王瑾的模样,说道:“好歹,你也是广县名流王钰的儿子,说话怎的如此不经大脑呢。都说虎父无犬子,你这较着是虎父犬子啊!”
王瑾倒是一个箭步上前,率先伸手拿起了一卷竹简,哗啦一声摊开来检察。
“初平元年仲春初三,广县粮食有价无市。官府有力赈灾稳定市场,吾举高粮价,兜售粮食赚百万钱。”
“你说本官欺人太过,本官笑的是你笨拙非常。”
“这是连证人都不需求,就能左证的事情。恰好,刘县令咬着家父年老胡搅蛮缠,说家父被蒙蔽了。这是恶棍行动,是站不住脚的,堵不住广县百姓的悠悠之口。”
他被刘枭驳斥得哑口无言。
如果不是祝文写的这些东西,他明天绝对不会这么狼狈。
刘枭道:“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古来残暴不体恤民情之官吏,大多落得身故而遗臭万年的结局。刘县令还年青,另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该如此的莽撞鲁莽。”
但是,王钰不惧。
世人看向了王瑾,脸上的神情都凝重起来。
刘枭已经把箱子抬过来,箭在弦上,不得不防。再究查动静泄漏,已经无济于事。王钰硬着头皮,哈腰翻开了箱子。
对于刘枭,他并没有任何的惊骇。
“这统统,谁都晓得。”
莫非……
“你以为,本官会交出来吗?”
只听‘砰’的一声,箱子落在地上。
他更恨祝文。
刘枭面带笑容,没有任何惊骇。
王钰面沉如水,眼神透出了顾忌神采。
王钰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劝道:“昔年,世宗武天子刘彻以年老之躯,下《轮台罪己诏》,明告天下错误。刘县令身为武帝先人,莫非连半点报歉的勇气都不具有吗?”
现在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晓得作何应对了。
刘枭道:“王先生,请吧。”
顷刻间,王钰压力倍增。
刘枭肆无顾忌的攻讦,令王瑾气愤难当。
王钰也拿起了一卷竹简检察,他看到后,干瘪的手都不自发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