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国公爷的确是在西防太久,竟忘了这上京当中,现在是谁在做主。”
“想不到,我大昭的护国公,竟然对隅朝内政如此了若指掌。”裴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却未曾想到,现在却成了套在他脖颈上的一道桎梏,令他行动维艰。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一阵低语与哗然交叉成一片。
江承庸心有不甘,即便但愿迷茫仍要拼力一搏,诡计窜改局面。
“本公,本公要面见太后。”
有人忍不住脱口疑问:“可朝中拨至西防雄师的军饷,远远不敷这个数量啊。”
裴坼嘴角勾起一抹含笑,但那笑意仿佛被夏季的北风解冻,未曾触及眼底深处。
世人见状,更加惶恐莫名,彼其间面面相觑,心中皆被震惊所充满。
当听到‘江桡’二字时,江承庸身形剧震,仿佛被无形之箭击中关键。
再看裴侯都未曾起火,他们就只能忍气吞声,权当没闻声罢了。
裴坼不但不显暴躁之色,反倒悠然得意地续道:“国公言之有理,仅凭本侯一面之词,确难坐实您通敌叛国之重罪。但是,就在本日一早,本侯收到探子潜入隅朝王宫奥妙网罗出的数札国公爷亲笔所书,致隅王的信函。字里行间,情深意切,字字珠玑,读来当真是令人动容。”
他眸光如冰刃,死死锁定在江承庸身上,语气冷毅非常:
“本侯手中握有的,不但仅是你与西隅摄政王暗中勾搭的来往手札。更有你军中亲信江桡作为人证。江承庸,事已至此,本侯劝说你莫要再行抵赖之举,徒留几分敢作敢当的傲骨,也算是对得起本身兵马平生,最后的担负。”
一月两度,每次皆是沉甸甸的黄金千两。
“其间,一些不堪重负、意欲抵挡的灾黎,拼着性命一起迢迢奔赴上京,欲向陛下鸣冤叫屈。只可惜这一起山高水长,艰巨险阻,多少性命丧病饿交叉当中。又有多少人在流亡的路上被幕后黑手残暴追杀,命丧鬼域。”
闻裴坼言尽于此,江承庸那张刚毅的脸庞上,肌肉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短促而沉重,却愣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裴坼面上的确没有涓滴不悦之色,反似统统尽在把握当中。
裴坼淡然一笑,神态自如,双手负于背后,目光如炬的缓缓开口:
“遵太后与陛下口谕,护国公涉嫌通敌一案,全权交由本侯审理。此事干系严峻,为免民气惶惑,动乱朝纲,本侯决定马上由兵部尚书苏大人甄派合适人选,代替西防驻守大将军一职,马上出发到差。至于护国公府,彻夜即行查抄,张贴封条以待详查。府中主子不管男女,一概发卖他处。江家亲眷尽数押至皇城司大牢,等候考虑科罪,一并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