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老爹也道:“前几日那云大人是来过,可沐儿受伤养病,我没让他见啊,当时他也没说甚么。如何这会子出来这档子事?”
那伴计此时缓过了气,又看龙二调剂安排极是稳妥,顿时也有了主心骨,口齿利索多了:“今儿个一早,两位媒婆子领了人带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礼包过来了。因着余嬷嬷说这两日办理好了就差人先来下聘。老爹看媒婆子上门,便觉得是二爷府上遣的人,没多问就往里请。那两位媒婆子也没多说,只一个劲儿地给老爹道贺恭喜,老爹给她们倒了茶,请了座,就仓猝叫了我们过来号召,他到背面去拿一早筹办好的庚帖和回礼。”
她们唧唧喳喳地告饶,龙二却没心机听,他挥挥手,喝了声:“滚。”
几人都无话,很快赶到了居家酒铺。
她头上裹伤的布巾子已经没了,散着发,明显这些婆子来时她未起,喧华声将她扰醒,她亟亟出来,连发都没梳。龙二走畴昔,密切地用手指替她拨了拨狼藉的发丝:“如何这般模样就出来了?”
第二日,龙二正与各掌柜在龙府的堂厅里议事,居家酒铺的一个伴计亟亟求见。
“可不是云夫人亲身来为云大人说的亲,然后女人允了吗?如果没有,云大人和夫人那边也不会这么巴巴地筹措啊。”婆子说着,谨慎地看了一眼龙二。
龙二又道:“不过呢,我另有些话,想请诸位帮我带上。”他看了一圈,见那几人都有当真听,便笑了笑,“费事帮我与全城的媒婆子都说说,这城南居家酒铺居女人,是我龙二定下的媳妇儿,是我龙府二夫人,谁如果吃了狗胆敢帮着别家来求亲,把东西往这里送,我龙二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不想在这城里待了,就固然来尝尝。”
居老爹又应“是”。
龙二一挥手,对李柯道:“你带人骑马先去,看看甚么环境,把人都押在那边,等着我到。如果对方有人动粗,不必对他们客气。”
“二爷。”居沐儿轻声唤他,语气焦心又带着祈求。
龙二不说话,其别人也不敢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居老爹实在是有些累了,他在想龙二爷都到了,他的棒子是不是该放下了,可一看别人都没动,他也不敢动了。
龙二拍了拍居沐儿的手背,道:“沐儿,婆子们说你当初允了那云夫人,要嫁给她相公做妾。而我呢,却也是有的说,我但是亲身与你定好了,你嫁来我龙家做我的正室夫人。既然我们各执一词,你不如就当着大师的面说清楚了,你要嫁谁?”
酒铺堂里有很多人,全都站着。两个穿戴红衣的婆子,五个蓝衣小厮站在角落,手内里还抱着包着红布红纸的回礼。居老爹老脸通红,跟另一名酒铺伴计手上拿着棒子虎视眈眈地瞪着那些人。李柯和两个保护守在两旁,将婆子他们逼在角落。而居沐儿站在居老爹身边,抱着她的竹杖,神采也很不好。
龙二拿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完,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脸严峻的居沐儿,又要了一杯。居沐儿摸着杯子,又给他倒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