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入室劫财,这个动机相称简朴,没甚么可查的。而贼子说居沐儿为灭口而雇凶杀人,这事倒是值得细细查办。
“传朕的意,剥去居沐儿于龙府之籍,从今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话未说完,龙二已承吃惊地猛地昂首瞪他。
“说。”
“谁他娘的要他帮。”龙二不识好歹,口出恶言。众官员听得,立时离他远远的,免得让人听了,还觉得是他们一起骂皇上呢。
因而这日晚餐时分,柳瑜去牢里看望了居沐儿。她在那边待的时候不长,约莫盏茶时分便出来了。
居沐儿点点头,内心乱得很。
“我看夫人一脸不平,还觉得是夫人哪位亲人蒙了冤,我还想着能不能帮上甚么忙。”
龙二一愣,已被中间的人紧紧按住,再不说话。
云青贤看了龙二一眼,大声应了皇上的令。
话说柳瑜与丁妍香一见仍旧,甚是投机,只交友了半个月便无话不谈。两人对居沐儿俱是颇多恨意,那日柳瑜恨恨说了句“真但愿这世上没有这个女人”,丁妍香便趁机给她出了个主张。
皇上听了,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但龙府乃建国功臣,三代为将,护国有功。龙2、龙三虽不在朝为官,却也为朝廷办了很多事。何况他们龙府高低皆不懂琴,也是众所周知。要说龙府为了琴谱做出些甚么事来,这倒是不好服众了。只是居沐儿嫁进龙家,也不知带去些甚么物证没有。”
天子允了他来。龙二一看众臣都在,直嚷嚷恰好。他说他夫人无凭无据已被关押半月不足,事情清楚明白,那两个贼子血口喷人,并无详细证据指证他家沐儿。而师伯音一案,他家沐儿又供应了首要线索。她身子不好,需服药静养,现在耐久在狱中糊口已然不适。他向府尹提过让沐儿回家,如有需求再上堂问话,可邱若明却以各种来由押着人不放。他被逼无法,只得来向皇上讨个说法。
但此事与当年师伯音殛毙史泽春一案扯上了干系确是究竟。现在丁盛入狱,刑部的案子被翻出来的不是一件两件,以是再提师伯音诉冤,皇上和众臣的反应已不若钱江义提出的当日了。
龙二咬紧牙关,低头不语。
丁妍香越想越是欢畅,她仓猝给柳瑜写了一封信,在信里夹了药粉包,让丫环偷偷去陈家送了一趟。
“草民不知。”龙二答了,又亟亟道,“沐儿天赋过人,听一遍便能背下琴曲也是普通,她绝无涉案能够。”
为何灭口?灭甚么口?甚么琴谱?几年前的那桩案子究竟产生了甚么事?
她到现在另有些云里雾里,但比刚进缧绁那会儿平静了很多。
“帮手?”陈柳氏这才转头看了丁妍香一眼,“不消帮手,那女人是我相公的故交,一向不清不楚的,我可不想帮甚么忙。”
“当年就查过了,史尚书为人廉洁,家世明净,没甚么见不得人的事。以是就算不是为了夺谱杀人,是为情曲,那也怕是史尚书晓得了甚么奥妙这才被灭口。若为灭口,杀一人足矣,为何灭杀百口?这徒增风险,增加难度。说不通,说不通啊。”
云青贤与刑部、府衙世人把当年的卷宗细细再研,会商来会商去,都没有更好的设法,反而是居沐儿记下了琴曲,成了整件事里最大的疑点。
柳瑜不信赖有这等好药。丁妍香却说她有,并且她不但有,她还试过。当初这药曾毒死监狱中八条壮汉,至今仍无人查得出来。
陈柳氏看了看缧绁大门,想那几个还得好一会儿才出来,便点了点头。
刑部经手,案情不明的,重审!
可皇上嫌龙二脾气好似的,又说:“明日就将那居沐儿转到刑部大牢去,既是与朝廷命官的灭门案有关,那还是由刑部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