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简简朴单的一句话,倒是叫李易有几分打动。孟沛在江湖上游历好久,怎会不晓得岳麓书院微颜无双朱微颜的大名?现在孟沛见朱微颜出,定然是心中没有必胜的掌控,以是才先将李易、苏媚撇开干系。
“《孟子》有云: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成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前朝之时,孔教为九州国教,石鼓书院为修真界之长,后本朝取前朝代之,打压孔教,石鼓书院为前朝守节,为孔教守义,虽灭亡却流芳万古,我等儒讲授子,正应学石鼓书院众生之操守,敢问你何德何能,敢嘲笑石鼓书院众生?”
朱微颜上前一步,轻启朱唇,莺声燕语淅淅沥沥说不出的动听,与孟沛道:“公子所言差矣,昔年先祖朱子(朱熹)活着时,曾被聘请到石鼓书院讲学,并做了一篇《石鼓书院记》,此记被石鼓书院历代学子所推许,与着石鼓书院一起流芳百世的。”
“古磴浮沧渚,新篁锁碧萝。
岳麓书院与邹城孟家相互攻讦,本是常有之事,但现在宁不平莫不从两人拿已经灭亡百年的石鼓书院来讲事,却显得有些刻薄刻薄,不太刻薄了,毕竟孔教敬六合礼鬼神,讲究人死为大,一死而百了。
顿了顿,孟沛指着身边的李易与苏媚与朱微颜道:“朱女人,这位李兄与苏女人乃是云山派高足,与鄙人不过萍水相逢,君子之交罢了,与本日你我间的争端倒是没有干系。”
…………………
这会儿的孟沛,大义凛然,自有一种“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气势,仿佛便是那昔年死节的石鼓书院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繁华不能屈的铮铮学子中的一员。
孟沛冷哼一声,满眼不屑,点头晃脑道:
宁不平身边的瘦子(莫不从)点了点头,与着宁不平嘲笑道:“宁师弟,邹城孟家很了得么?你不见这衡阳石鼓书院习的乃是邹城孟家之儒,现在早已灰飞泯没,再不为修真界所闻?”
感激事事非非,贪吃魑魅、神州通天下道友的打赏,顺求保举!
“孟某与你划一为孔教之徒,实在惭愧于世!”
岳麓书院乃是现在的孔教四大书院之首,同为四大书院的白鹿洞书院唯其马首是瞻,更兼与嵩阳书院联婚,岳麓书院在孔教内威势风头一时无两,便是那身为孔教盟主的曲阜孔府世家也要退避三舍,只要邹城孟家向来都不买其帐,邹城孟家顶着个“亚圣”孟子的名头,岳麓书院虽视其为眼中钉,但一时也无可何如。
孟沛这回才算遇见敌手了。
苏媚、孟沛等人只感觉现在的李易看起来比先前更是精力抖数,神光内敛,并不知其以是然,那天玄子与慧空二人修为高深倒是对望一眼,欣喜的点了点头。
里手一脱手,便知有没有,朱微颜一句话,既辩驳了孟沛,又推许了自家,更兼圆转快意,毫无马脚,端的是棉里藏针,柔中带刚,比之先前宁不平莫不从二人之言,不知高超了几万倍。
李易被孟沛的豪气所传染,这会儿只感觉表情荡漾,难以按捺,李易亦是一口将那云雾茶饮了个洁净,将茶杯一放,拔出背上铁剑“嗡”的挽了个剑花。
唉……有些人,为甚么出身于诗书传家的孔教大派,名声却那般的不堪呢?
枢路山独立,巨壑水同波……”
那宁不平莫不从只当李易欲脱手,这会是如临大敌,也赶快拔脱手中的宝剑指着孟沛李易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