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佬内裤这么一脱,就觉着一身轻松,仿佛卸掉了两百斤的沙包,吹声口哨,踱步走了出去。
“嗯,好。”伊藤口中两个字,就不再说话,低头发了条手机短信,就头靠座椅,闭目养神。中间阿谁女生也早已歪头睡着了。
车轮滚滚,晚风阵阵。蓝玄色的夜幕,装点着丝丝棉絮般的薄云与切去一半的上弦月,被一双巨手扯上了天空,挡住了光天化日之下的那些胡思乱想、胡言乱语、胡作非为。垂垂瞥见越来越多的霓虹灯光,像群喝醉酒的小鬼,在远处明灭。
嘿――这两人,这也太不尊敬我们一番殷勤欢迎了吧?明哥点名让我大老远赶过来接机的这俩高朋,就如许闷葫芦似的睡着了?……瘦子就像演砸了戏、僵在台上的伶人,面对喝着倒彩、或是埋头大睡的观众,一时下不了台,只能凭着刚才滚滚不断的惯性,也不消话筒了,嘴里咕噜了一长句――“您这长途跋涉、鞍马劳累,就先歇歇吧,到了春山我再号召”,回身坐在前排坐位上,又悄悄挠了两把裤裆。心中暗骂:特么,甚么白胡子老神仙,出这个馊主张,现在悔怨也已经晚了,难不成让司机掉头再归去找那条内裤?唉~!然并卵!真是不幸了那条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内裤兄弟啊!
伴跟着循环播放的航班信息播送,机场里行动仓促、箱包滚滚,穿越着各式百般的人群。瘦子取脱手机,拨了个电话,联络上从春山市赶来的接机车辆,就此蒙蒙细雨当中,恭候远方来客,临时无话,略过不提。
下午4:32,细雨初歇,乌云尚未散尽。一架波音777-200ER客机,好像一只蓝尾、白翼的大鸟,轰鸣着降落在海城国际机场35L号跑道。减速、滑行、转弯、停靠……连续串精准无误的行动,机首对接上了虾笼普通的栈桥。
三五分钟后,飞机终究停稳。也没谁吹叫子、下口令,就闻声连续串“咔咔”声,以及“叮叮咚咚”的开机声、短信铃声――搭客们纷繁解开安然带,翻开手机收发信息,或是拨通了电话一个劲地嚷嚷着;也有人猴子摘桃一样,抢先站起家,拉开行李舱,扭着头、踮着脚,往下拉扯那些大包小包;机舱前部的人,大多像主动流水线上的饮料瓶,一个接一个,滑到了过道里,排着队等待出舱。
司机是个黄皮秃顶的男人,在机场已经混熟,姓丁名不韦,春山本地人,烟鬼似的卷烟一支接一支,在房间坐了不到非常钟,就已经搞得烟雾腾腾,恨得瘦子杀人的心都有了。掐灭了第三根烟屁股,这丁不韦方才站起家,说早晨如果没甚么事,他先把车开回公司泊车场,明天一早再换部中巴过来,传闻这个团另有一拨人要汇合。瘦子说不急不急我明起初联络了再说您这一起也够辛苦的了从速回家抱老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