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赵校长。”小胡子阿三也不昂首,含混承诺。
约摸三四分钟,从内里翩翩然摇出一名中年妇女,齐耳直发,细眉细眼,身形有些发福,她问了几句,就径直领进校门。
龙珠岛?早就传闻那是一座阔别尘嚣的湖中孤岛,风景不错。归正老子现在甚么也没了,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起精力去找事情,趁袋里还剩几张票票,倒不如来场“说走就走的观光”,去特么瞎转转!想到这里,矢夫暗骂一句窜上车,恰是:
独酌买醉。
“学美术的?”校长不等他说完,就叫起来,眼白都快从镜片里透出,欣喜道:“那,小伙子贵姓?那里人?”
何故解忧?
作为一枚新奇出炉的职场菜鸟,矢夫享遭到了上至老总、下至保安、全部同仁恩赐的最初级别“虐待”:
【第一幕】赋闲
操!太好了!老子终究赋闲了!
随机游了两处景点,不知不觉已到傍晚。极目远眺,天涯燃起霞光,玫红伴着淡紫,橙黄映着靛蓝,五色七彩,交叉衬着,一时候仿佛置身瑶池,令人如痴如醉……就这么痴着醉着,竟然错过了末班渡轮。没辙,只得咬咬牙,捏紧钞票,寻处便宜的堆栈住下。
周主任探身道:“赵校,人来了!”
抹罢鼻血,明天老子非得看上一眼!——心中发狠,定睛一瞧,却吓了一跳!也不知秋蜜斯吃错了甚么药,竟然顶着一张略施粉黛的素颜来上班!
耳际,呼呼热浪。
莫非人如果背起运来,连喝水都特么塞牙缝吗?这雨,来得也太俄然了吧!矢夫一面抱怨,一面仓促洗漱,下楼退房……
本来真是个校长!
带点戏谑的口气:在这四周冒烟、生无可恋的桑拿天,独一,是的,独一能让长幼爷们咬紧牙关活下去的,就是女人的衣裙,都因盛暑难耐,渐次变得更薄、更透,也更短、更少、更加性感了。这一夏季独享的福利,让长幼爷们倍感舒坦,表情也是绝好的。当然,副感化也难以制止,那就是会不知不觉飙出几道鲜红而热烈的鼻血。
“帮手?甚么忙?”
就如许头晕目炫地熬了约莫半小时,雄浑的汽笛拉响,渡轮翻着水花“突突突”靠了岸。
眼巴巴盼着,雨终究停了。
矮身坐着、偷抹鼻血的男生,名叫矢夫。大学刚毕业,之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轻易找到这家设想公司,谋了个初级打杂的差事。
唯有杜康!
“哈哈哈!赤豆……赤豆雪糕!”矢夫全当对方是个氛围,摇摇手,闷着头,一把冲进老总办公室,恶狠狠甩下一句话——老子不干了!
还不到上午9点,太阳早已发了疯,急不成耐地,放出万道金光,白花花的辣眼睛。本来坚固的柏油马路全都晒软了,像一条条乌黑的油糕。被黏在上面、盘跚而行的,都是些吐着舌头、喷着粗气、汗如雨下的人、车、狗。
漫无目标,本想回晚晴路的出租房清算清算,改天再去人才市场碰碰运气,却见一辆方头方脑的55路大巴,仿佛事前约好的,拖着黑烟呼呼驰来。车身上,有幅大红大绿的告白,分外夺目:
大师都没了话。
正所谓:山不高而清秀,水不深而广宽。龙珠岛不愧为世外桃源。看那青山绿水恼人,吹着阵阵湖风送爽,刚才的不甘、不快与不适,也就垂垂减退了很多。
镜头特写:一对巨大浑圆的“凶器”,像两只蒸透饱胀的白面馒头,紧绷绷鼓在领口;再往上,被那一团暗紫色长发盘笼住的,倒是一张白森森、模恍惚糊的长马脸。
“哈哈!赤豆雪糕!哈哈哈!”矢夫肆意地笑着,眼角都蹦出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