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父昝母见大儿子返来,大为欢畅,昝父还想上镇上买一些肉类回家添菜呢,被昝一清拦了下来,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吃着蜜柚,只要昝三邻还在厨房里满头大汗地蒸鱼。
从早到晚,这块山坡下的花生地在昝三邻的劳作下终究除尽杂草,晚风下一身绿色蓑衣的花生摇摆着身姿,像是跟仇人称谢。
昝一清没理睬她,他烦躁地站起家,丢动手中的卷烟,在大厅里踱了几下,转到厨房门口,道:“三子,你去沐浴,我来炒菜。”
昝一清也没心机聊侃他的见闻了,沉郁地放下碗筷走到昝三邻的身边,他身材高大,而昝家利用的还是橘黄|色的灯胆,照明度本就暗淡,他这一遮挡,昝三邻“啊”地一声惨叫,劈下的菜刀落在他的食指上,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息,食指上的巨疼刹时囊括了满身。
“不消了,”昝三邻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只道他在内里受了气呢,轻声道,“也没多少样菜,豆腐已经炒好了,就炒个青菜,再蒸个鱼就行了。”实在另有一份紫菜鸡蛋汤压后再煮的,算起来也不难,就是一边顾着火候一边炒菜,厨房又热,他现在就是汗流浃背的。
“哥,如何办?”昝五湖急了,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祸是她闯的,但是她一点也不肯下泥沼地把牛牵返来啊,且不说身上这件她挺喜好的衣服会被泥浆弄脏弄臭,光是想到被吸血鬼一样的水蛭附身就感觉万般恶心,她后退一步,不幸巴巴扯了扯昝三邻的衣摆。
昝一清惊奇地看着一身泥浆的昝三邻,皱着眉问道:“三子,如何这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