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鬼都是做过人,只要她天生阴物格格不入。如果有朝一日能尝尝做人的滋味该多好,总好过永久冷冷僻清的。
这些虫蛇蚯螾与尘寰的分歧,它们长年撕咬灵魂,接收六合间最毒最怨的气味早已变得脸孔全非,有些浑身充满了眼睛长满了脚,有的乃至生出了很多的头。
“可下官明显在人间见过这小我,可转头再找时却不见了踪迹,实在叫人费解。”
何如桥头是漫无边沿的林子,云迷雾罩,寒气逼人。
“小女人未免天真了些,做人有甚么好的。”
胭脂现在在别人家地盘上,也不能说太煞风景的话,毕竟性命拿捏在人家手里,总要说些顺耳的话,指不定一欢畅就从轻发落了。
“我们不能脱手互助,也可找一人跟着龙子身边为他避劫。”
她以往在乱葬岗听戏,只能听戏里唱得如何如何,却向来没法真正感受过。
第七扇门缓缓关上,木门上的纹路出现诡异的光芒,半晌后渐渐阴了下去。
鬼差带着她过了何如桥,到了孟婆跟前,孟婆白发苍苍穿着朴实,脸上尽是皱纹,她递来一碗汤,干清干净的净水上面浮着一缕白烟。
“这不成能,便是九重天上的下凡历劫的也得入存亡薄。”
判官一副事不关己冷冷看戏的模样道:“但是有些人永久都参不透。”判官沿着忘川河往前走去,“ 走吧,你离开六道以外,尚没有资格过何如桥,随我去见大人。”
阎王大怒:“猖獗,你可知你害的是何人?那是东海龙王的掌上明珠……不,掌上龙子……你竟然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孟婆看了眼胭脂,“你跟我来吧。”便本身往前头走去。
这就是所谓执念。
胭脂笑了笑:“不怕,我有十世做人的机遇,已然是心对劲足了。”
胭脂看着忘川河不由感慨道:“地府还真是给人画了一个大饼。三千天下芸芸众生,短短几十年如何找获得……”
孟婆站门前,一阵感喟:“到底幼年不晓事,总要吃了苦头才晓得悔怨。”
胭脂见河中的幽灵痛苦哀嚎、生不如死,在如此恶心腥臭的河中苦苦挣扎,她看向判官问道:“莫不是要我跳这河?”胭脂刚说完就像是实在受不住一样又吐了起来。
判官见胭脂去了人间,有一件事一向挂在心头,便问道,“大人,下官有一事非常困扰,存亡薄上没有人平空呈现在人间是何故?”
‘何如桥上道何如,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边会孟婆。’
判官点头: “恰是此意,这阴物离开六道以外而生本就是多余,到时龙子安然历劫,我们便把此事推到她头上,如此既给了龙王情面又避了上头见怪,岂不是分身其美。”
阎王思考一番,感觉可行 :“就按你说得做。”阎王收了对胭脂的惩戒,撤了樊篱对胭脂道:“念你是初犯便于你一个机遇戴罪建功,龙子在凡历劫需得十世,许你暂为凡人去尘寰为龙子避劫,如果护得龙子安然历劫,便允你投胎为人,你可情愿?”
胭脂捂起耳朵赶紧解释道:“我不是用心的,是他的马将近撞上人,我如果不逼停那马,那人就死了,我向来没想过害人道命。”
“那人若真成为踏下亡魂也是他的命数,你如何擅管别人存亡,可知粉碎六道循环次序是多大的罪!”
判官:“……”
阎王坐在案前看了胭脂一眼,声如洪钟般道:“大胆阴物害人道命,你可知罪?”
话音刚落,胭脂浑身高低如扯破了开普通,总觉下一刻就要散了去,不过一瞬胭脂就撑不住缩卷在地,神采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