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王银色的眸子转了转,顿时扬声大笑:“好啊,你要能赢我一局,我便承诺你一个欲望。”容颜稚嫩,倒是个15、6岁的小孩,然语气一转,又道:“若你输了,便将那七弦琴允了我。”
白墙红瓦的竹楼上,拜火教的教王和大祭司席地而坐,博弈正酣。闻得人声,眸子往楼下转了转,白衣的大祭司落下一颗黑子,笑道:“又是一局死棋,教王,看来明天又没法分出胜负了。”
七弦坐在方才大祭司的位子,棋局刚摆好,便连续啃了教王四颗黑子,教王振眉笑的好不欢乐:“你这般杀气逼人,也太鲁莽了些。”
七弦倒是面色不改,凝神盯着棋:“教王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弃子不攻,好么?”
灵均大祭司握扇小扣锁骨处,考虑再三,道:“要不如许如何?七弦可求一个欲望,但是我们可对那欲望的程度停止恰当的……嗯,点窜?啊,大抵就是这个意义,你们两边如果感觉可行的话,就吭一声。”
“他没有敌意。”七弦出声道。
“不过是些蝼蚁罢了。”教王漫不经心的再落下一子,“一将功成万骨枯,若不拿出一些先喂饱你的肚子,待到背面你饿疯了时,便会不择手腕吃了我的伏兵再啃了我的主将吧。”黑子落盘,吃掉五枚白子,“看,三子换五子,你感觉哪方更划算?”
七弦咬牙撇过甚去,苍梧鼓吹着腮帮子沉默,但最后二人还是纷繁点了头。
教王愣了愣,继而张口大笑:“七弦,你不是搞错了吧?你赢了,我天然会许你一个欲望。但是,现在赢我的人不是你,是他。可惜我没跟他做甚么商定。以是――”他蓦地顿住了笑,阴冷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是要与我再下一局,还是让这个男人帮你?不过,你先前说过一局定胜负的,既然定不了,还是带着你的男人分开这里罢。”
白子在空中滞了滞,七弦捏着棋子的手指无认识的摩挲着,对下一步的去处踯躇不前,纵观棋局,黑子也是无路可走了。
七弦扶着额头,旧事真是不堪回顾啊。
“如何,七弦?要弃了重下么?”教王将黑子按在眉心,顺着鼻梁迟缓的滑下,终究停在唇角,清澈的眼底有雪亮的光辉闪过。
七弦抱着七弦琴的手指“咯啦啦”的在琴柱上刮出数道凹痕,腔调倒是轻巧的:“好啊。”
七弦拍案而起,震落了一桌的棋子,咬牙切齿道:“苍梧,你出尔反尔!”
七弦一沉吟,定了定神:“在霓裳之前,杀了幽篁!”
教王唇角猖獗的笑意顿时敛去,一瞬不眨的盯着司墨染,那眼神毒如蛇蝎,似要将他撕吞入肚。七弦一把将司墨染扯到身后,警戒着:“我们赢了,遵循商定,你需答允我一个欲望。”
女子指尖夹着一朵山茶花,目光悠了望着从奥秘的世外桃源里流出来的溪水,仿佛下了某种决计,手指一松,将花朵投入了溪水中,同时袍袖鼓起,生起一股暴风,她把那暴风击向溪流,只见溪水狠恶的震了震,竟然掉转了流向,朝世外桃源的境地激流而去。
山茶花环绕的山丘霍然裂开一道石门,三个缠着红色额带的侍童劈面走来,一眼望定七弦:“教王有请,请跟我们来。至于这位公子……”
他手指猛的收紧,几近要折断她的手腕:“七弦,我说过我会陪着你的。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一小我了。”
司墨染想禁止,但是白衣的大祭司左手在竹楼雕栏上一撑,纵身飞了下来,一手搭在他的颈侧,扣住了他的任督二脉,盈盈笑道:“我们观棋不语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