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行动没变,一双眼睛却又更冷了:“你想忏悔?”
已经快到翠烟楼,白琴望了眼楼上尚且亮着烛火的一间配房,支支吾吾的开口:“你……不是要与我参议琴艺的吗?”
“我已承诺今后不再插手关于霓裳和十四的事情,你把女萝放在那边就好,等会我天然会带她走。”
夏日夜晚即便有风,也是热烫的。七弦裹了一身厚披风,更是热得在披风里存了一层热气。她探手入颈抹了一手的汗,不由有些暴躁。
凉亭里有颀长人影迎月而立,侧脸被莹红色的光晕打出温和的边沿,不似平时的刻毒无情。
七弦愣了愣,恍然的“哦”了声:“天气不早了,你还是先睡吧,我也早点归去了,有些困。”说着说着,捂嘴就打了个哈欠。
楚楚楚一边将不知从哪拿来的花糕放在棋盘上,一边顺手将七弦摆放的棋子收到棋罐里:“四相窟地空桑大泽底下的虚幻之城,固然我从下去过,但好巧的是我现在的侍婢就是四相窟里放逐出来的罪人的孩子。”
七弦双手撑着下巴唔了一下:“我想不会,既然是把她掳走而不是当场杀了,申明他们要她另有效处的。”
这个老鸨不简朴。七弦收了琴,折身朝后院走去。
楚楚楚一把拉住往屋子里走的七弦:“你不是送人归去么,怎得往屋里走?”
“恩,那好吧,女人你也重视安然。”
七弦望着挂在桂花树梢的圆月,八月十五才畴昔不久,连玉轮还是圆滚滚的,照得夜晚亮如白天。她退后一步躲在高墙的暗影里,单手托起白骨琴,手指一勾便奏出一个颀长连绵的曲调,,月色仿佛便得昏黄了一些。
翠烟楼后花圃此时一片死寂,唯有荷塘里的蛙鸣一声接一声的响个不断,像是煮沸了的水。在这沸腾的夜色里,唯有凉亭一角静得不像话,仿佛是别的一个天下。
“啊,我去拿白骨琴。”
七弦想说她的题目实在太多了,但还是忍了下去:“路上能够趁便跟帝都第一琴师参议参议。”
“只是想要包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