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已因惊奇气愤而扭曲。
多年不见的朋友,俄然重聚,当然要互问安好,这本来是句很浅显的话。但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又仿佛充满了痛苦和怨毒。阿吉的双拳紧握,不但不开口,也不转头。
这句话竟是对阿吉说的,看来他们不但认得,并且还是多年的老友。
他苦笑,又接着道:“就算我也忘恩负义,与你同时脱手,也一定能伤得了他毫发。”
可惜他没有算到这一着。
小弟冷冷道:“他明知此生已复仇有望,再留下难道更无趣?”
阿吉手里的断刀,竟似已化成了一阵风,悄悄的向他吹了过来。
阿吉道:“我为甚么要替你杀人?”
茅大先生道:“他有。”
叱声响起,风声立即停顿,刀光也同时消逝,茅大先生掌中的剑,已到了阿吉后颈。
他的血管在跳动。血管旁那底子已抽紧的肌肉也在跳动。
这是句很伤人的话,江湖男儿流血冒死,常常就是为了这么样一句话。但是现在他却算准了仇二就算闻声了,也只好假装没有闻声,因为他说的确是不容辩论的究竟。
他脸上又变得全无神采,淡淡的接着道:“那次我本来是诚恳去道贺的,却在他们订婚的第二天早晨,带着他的女人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