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淡淡听完,心道总算能够平静些日子里。
“说甚么傍上,这么刺耳。”胥珩低声嘟囔着,他昂首看着苏代当真道:“现在也没有旁的,我是真拿你当姐姐看的。你对我好是真的,那我对你好也是真的,就算之前假过,可起码现在和今后都是真的。”
“究竟是甚么,拿来给我。”
“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昨儿个太傅便放了假。”胥珩滑头的笑着,苏代一怔,时候竟过得这么快,转眼就要到除夕了。
赛罕瞧了一眼,忙将那东西收了起来,笑了笑:“没甚么。”
“以是你便一向守着我?”她悄悄牵起他的小手,顿觉一手冰冷。
屋内仿佛结了层霜,胥珩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灵巧的笑,声音软软的:“代姐姐如何了,如何俄然让她们都出去了?”
胥珩认识到氛围不对,又看了眼苏代,烂漫的笑着:“烧了干吗,怪可惜的……”
胥珩蓦地惊醒,一双眸子乍一展开还迷迷瞪瞪,待他看清苏代醒了,面上不由一阵欣喜:“代姐姐醒了!”他瞧见她干枯起皮的嘴唇,忙登登跑去倒了杯水。
赛罕徐行走了过来,将手心一摊,却见手内心是一个尚未绣好的香囊,黎色的缎面上绣着两只鸳鸯,胥珩顿时就笑出了声:“赛罕姐姐,这是你绣的?两只鸭子有甚么都雅的?”
苏代淡淡道:“你们全都出去,我有话和珩儿讲。”元宵一愣,折颜低低一施礼,顺手拉着元宵便出去了。
微小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打进屋内,夏季惯常都是青灰色阴霾的气候,本日倒是可贵的好气候,暖和的光晕半洒在地上,全部屋内都像是渡了层昏黄的含混。耳边是赛罕欢畅的笑声,苏代唇角也带了些许笑意,她身子还是绵弱,病症并未好透,赛罕不准她下床,她只得窝在床上。胥珩被她撵归去睡觉了,归去的时候嘴撅着,满心对劲的不甘心。
“一个独一七岁的质子绝非只是大要上的怯懦,之前我是懿妃,你如果能傍上我,我还能为你在这璃宫寻得一席之地,日子也能好过一点。可现在呢?我是被嫌弃了的静嫔,于你又有何益?”
“别装了。”她凝睇着他稚嫩的脸庞,双颊上另有些婴儿肥,一双眸子如黑曜石般敞亮,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孩子,俄然从唇齿间吐出三个字,他蓦地间怔愣在原地,脸上灵巧的笑也僵住了,很久,才讪讪开口:“姐姐说甚么呢?甚么别装了?”
胥珩又紧接着道:“另有,折颜是哥哥的人,你如果放心我,大可不对她设防。”
“我睡了多久?”她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嗓子处总算不再干得发痛了,说话声音也润了很多,“赛罕和折颜呢?”
胥珩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面上还是欢乐的笑,实足的孩子气,“你睡了三日了,这三日里她们累坏了,我便让她们回房睡去了。”
苏代一怔,她假想过很多胥珩的答复,却都不是这类,一股暖意缓缓袭上心口。
赛罕和折颜正在替苏代清算东西,元宵一旁双手捧着小脸看她们,一双眸子亮晶晶的,胖乎乎的模样煞是敬爱,赛罕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她肉嘟嘟的脸,元宵也不恼,只是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