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谙其不动声色的嗤笑了一声,开口道:“懿妃娘娘也是来给陛下送消暑的羹汤的,陛下有几位娘娘顾虑,想来心下定然欣喜。待懿妃娘娘归去后,主子必然向陛下一言盛婕妤的挂念。”
远远地,桓谙其便瞧见盛寒安带着她的贴身宫女芳菲过来了,畴前懿妃尚未进宫之时,盛寒安的风头可与凝妃一争高低,当时她倒也是趾高气昂的,只不过现在风水轮番转,她也有低头的时候。
芳菲想到这里,不由担忧的看了眼盛寒安,哪知盛寒安瞥见芳菲竟怜悯的看本身,怒上心头,“啪”的一声,一记火辣辣的耳光甩在芳菲的脸上,只见她的脸顿时现出一个清楚的巴掌印,芳菲仓猝跪下请罪。
桓谙其忙道:“是。”说完,便回身拜别。出了清心殿,桓谙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陛下让盛婕妤回宫去。”
盛寒安上前靠近凝妃,低声说道:“自打懿妃进了宫,陛下也甚少踏入娘娘的毓秀宫吧。娘娘就甘心叫那北狄的丫头独占了陛下的恩宠?”
盛寒安闻言,神采愈发的阴沉了,声色俱厉的说道:“桓谙其你算个甚么东西,本宫想见陛下,竟还被你个主子禁止,今后,本宫必向陛下言明,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盛寒安正在气头上,芳菲故意禁止却还是没法。那桓谙其是谁?他自小便服侍在陛下身边,且不说盛寒安,便是贤贵妃来了也还是要以礼相待于他,现在盛寒安竟开罪了他,相传桓谙其此人气度极其狭小,睚眦必报,现在盛寒安于清心殿前痛骂于他,只怕今后必定要被他抨击了。
再说凝妃这边,大宫女潋阳低声道:“盛婕妤竟想操纵娘娘。”凝妃懒懒的轻启朱唇:“凭她是谁,也配麽!本宫如果要用她,又何必向她开口。”潋阳垂眸低声道:“娘娘说的是。”
“懿妃也在内里?”盛寒安的声音蓦地降低了几分,乃至常日里委宛的声音竟有些刺耳。
盛寒安本日连着碰了两次钉子,神采羞恼:“臣妾恭送凝妃娘娘。”
盛寒安睨了一眼芳菲,芳菲会心,忙上前塞了一块玉佩给桓谙其,盛寒安笑意盈盈的说道:“夏季炎炎,本宫深感陛下劳累辛苦,特地做了碗荷叶粥来给陛下消消暑。劳烦大总管通传一声。”
“桓谙其,是甚么人在外头鼓噪?”只听殿内传来荣秉烨低低的斥责声。
凝妃媚眼轻睨了一眼盛寒安,心中嘲笑,这个盛寒安竟将主张打到了本身头上,到底是她蠢还是本身蠢。思及至此,凝妃勾了勾唇角,轻声笑着:“盛婕妤是想如何?”
盛寒安闻言,心中一喜:“此处不便利详谈,不若娘娘移步灵犀宫?”
凝妃的肩舆渐渐向前行,盛寒安看着垂垂远去的凝妃,心生恨意,待他日她重获盛宠,定要这帮落井下石的小人跪在她脚边告饶。
凝妃微微抬起双眸,淡淡开口道:“如此,本宫就分歧婕妤闲话了,如本日头这般晒人,婕妤还是细心些的好,如果被晒黑了,只怕更不得陛下宠嬖了。”
桓谙其忙排闼而入,低着头禀道:“回陛下,盛婕妤前来给陛下送消暑的羹汤,主子想着懿妃娘娘此时正在内里,便大胆禀了盛婕妤,哪知盛婕妤一时气极叱骂了主子,还打了她身边的宫女。主子自知自作主张了,望陛下惩罚。”
荣秉烨闻言蹙着眉头道:“这个盛婕妤倒是愈发的娇纵了,你让她回宫去吧!”
回灵犀宫的路上,远远地便瞧见凝妃的肩舆,盛寒安上前施礼:“臣妾见过凝妃娘娘。”肩舆上的女子一袭水色云纹绉纱袍,外披丁香色披帛,三千青丝梳成飞仙髻,发间戴着海棠修翅金步摇,面庞素净非常,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仪态万千,却听她慵懒答道:“盛婕妤这是打清心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