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妃悄悄握紧手掌,任由柔滑的花朵被她收紧培植,只听她淡淡一笑道:“陛下命桓谙其三日为限彻查此事,也不知本宫此时给桓谙其递个动静,他会不会承本宫的情呢?”
凝妃微微凝眸考虑了一会儿才道:“本来尚功局的司计?”
她自知如果本日说错一句话,她定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思及至此,她心一横,猛地将头磕在地上:“嫔妾不敢框娘娘,娘娘和小主的话,嫔妾全闻声了。嫔妾愿替娘娘效犬马之劳,求娘娘给嫔妾一个机遇。”言罢,她又连磕了好几个头,可端庄而立的凝妃并未开口,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她。
未待她说完,凝妃蓦地按住了玉嫔的手,又回眸表示身后的潋阳敛了鼻息,喧闹的夜色中除了偶尔响起的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不远处的假山背面模糊传来两个决计压着的短促呼吸,玉嫔神采一变,只听凝妃已冷声道:“谁!现在出来,本宫饶你不死!”言罢,又向潋阳使了个眼色。
二人走着走着,只见前头的石子路旁栽了一株合欢树,如水的月色给这一树粉红更添美好。凝妃缓缓走至合欢树前,一朵合欢花摇扭捏摆的飘到她的掌心,淡粉色的花朵盛放在掌心,盈盈间好似一团随时会飘散的幻景。
一见到凝妃,二人皆双双跪下告饶,只听此中一个女子声音里尽是颤抖:“娘娘,嫔妾不是用心要偷听娘娘发言的,求娘娘饶了嫔妾。”
凝妃嗤笑一声,手指悄悄地抚摩着皓腕上的玉镯,半晌,才懒懒的轻启朱唇:“哦?你有甚么体例?”
凝妃一双尽是风情的丹凤眼睥晲着跪在地上的莺常在,声音里充满了凉薄:“你为安在这里?”
提及子嗣,凝妃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道:“盛璟阿谁贱人,胆敢在本宫生熳儿时做手脚,害得本宫再不能有子嗣。”言罢,眸光转到玉嫔的肚子上,蹙眉责备道:“若不是你留不住陛下的心,本宫又何必赵朱紫的儿子!”
凝妃淡笑一声,懒懒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本宫都晓得,你的体例到底是甚么?”
石子路沿道旁皆种上了一排排的月见草,黄的粉的花朵装点在翠绿中煞是都雅。
“娘娘可有看好的人?”玉嫔亦步亦趋地跟在凝妃身后,“赵朱紫的身子现在已有五个月了,嫔妾在闺中时曾听母亲说过京中有个杏林女先生,都传言她瞧是男是女一瞧一个准儿。”
“此次在懿妃这件事上折了尚寝局的人,甘浔秋此人贪财怯懦,极好拿捏,现在又要再种植新的人,只怕极其不易,单单是贤贵妃那边便会从中作梗。”玉嫔站在凝妃身边开口道。
玉嫔闻言,讪讪道:“陛下喜好谁,那里是嫔妾能决定的。”
莺常在心知成败在此一举,抬开端看着凝妃,声音里尽是难掩的颤抖:“从娘娘的说话中,嫔妾晓得娘娘有困难。嫔妾鄙人,愿替娘娘分忧。”
玉嫔一怔,转眼便反应了过来:“娘娘是想奉告桓谙其此事幕后主使是甘浔秋?此事不当,甘浔秋虽贪财怯懦,但她也确切怕死,如果将她逼急了,难保她不会将娘娘供出来……”
凝妃瞧着莺常在,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你之前不是玉华台太乐署的舞姬?那你又是如何只晓得的这些?”韩小仪自打进了宫,仿佛和韩嫄并不热络,并未听闻任何人提及过二人的干系,更何况,连她都不晓得韩嫄和韩小仪的干系。
莺常在心中有些希冀:“嫔妾恰是这个意义。”
凝妃来了兴趣,微浅笑道:“哦?果然麽?那便等回京以后,召她进宫替赵朱紫瞧瞧。”
耳边传来玉嫔凉凉的笑声:“那方才我和凝妃娘娘说的话都叫你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