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安忙道:“娘娘教诲的是,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盛贵嫔如果颓唐之时的杨贵妃,那陛下又是何人?莫非是那安史之乱里逃离京师的唐玄宗麽?”
皇家花圃宫后苑,也只要盛寒安敢说是暮气沉沉了,芳菲看了眼路旁开得正盛金菊,道:“这路旁开了很多的菊花……”
盛寒放心中一慌,急于分辩,忙屈膝施礼,却不想被脚下的枯枝几乎滑到,可她顾不得这些,吃紧忙忙辩白,“娘娘谈笑了,陛下乃乱世明君,岂是那让大唐渐入颓势的唐明皇能够比的!”
惜容如花似的脸庞上顿现五个了了的手指印,她忙跪下告饶,声音里尽是哀戚:“娘娘饶命啊,是奴婢一时候鬼迷了心窍,奴婢该死,求娘娘恕罪。”说完,头便重重的磕在地上,不一会儿白净的额头上便磕出了血迹。
盛寒安被一群宫人簇拥着走在宫后苑里,时而有机灵的内侍阿谀两句,她便笑得极欢畅,张扬的笑声几近传遍全部宫后苑了。
盛寒安保持着屈膝施礼的行动,直至凝妃拜别。待看不见凝妃后,盛寒安一脚踹在惜容的心口,一双明眸里尽是阴冷:“蠢货!”
盛寒安听了她的话,阴霾的神采有些和缓,一脚踢开脚边的枯枝,方才便是这个枯枝几乎摔了本身,一时候不由怒上心头:“这里是谁当值的!地也扫不洁净,是想摔死本宫吗!”
惜容侧身行了一礼,盈盈笑着,“可不就是娘娘麽!娘娘一来宫后苑,这一园子的花儿便灰卷了花瓣,不敢盛放了。娘娘往这儿一站便是艳压群芳,要奴婢说,娘娘不但是那月里的嫦娥仙子,更是那羞花的杨贵妃了。”
肝火之下,不出半刻,便慌镇静张跑过来一个小寺人,他见盛寒安神采阴沉,忙跪下告饶:“娘娘饶命,主子不是用心的。”
“不是用心的?哼,本宫看你就是用心关键死本宫,满嘴没一句实话!来人,给本宫拿竹板狠狠地掌嘴!”
宫后苑的桂花不知何时已垂垂寥落,再也闻不见半点芳香。
玉嫔抿唇一笑:“娘娘放心,惜容是个可靠的,绝心粉日日都进了盛贵嫔的肚子,她也别想在承恩中孕有皇嗣。”
“多谢凝妃娘娘提点。”
凝妃临湖了望,水里的红鱼成群结伴的游过,她素手重抬,捻了些许鱼食撒入水中,引得摇尾游曳的红鱼争相而来。
“既然已经救下来了,那便好好养着,本宫留着自有效处。”凝妃垂眸瞧着脚下的石子路,五颜六色的石子砌嵌成了一幅鸾凤图,凤凰展翅之态栩栩如生,好似下一刻便能展翅飞走普通。
玉嫔应下后又笑了笑:“雨露香已经在灵犀宫燃了近一个月了,尚宫居在册的侍寝记录大略皆是盛贵嫔,就连懿妃那边,陛下也去的少了。”
凝妃见她不觉得意,眉梢不由挑起一丝轻视。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清冷却满含挖苦的女声,盛寒安恼羞成怒的回过甚,却见来人鲜明是三妃之首的凝妃。
凝妃冷哼一声:“是麽,贵嫔方才可不是这么以为的。”
春季的风吹过她的脸颊,抬手摸了摸被风吹得有些发干的脸,当真是老了,被风一吹便感觉发干,又是一年春季了啊,转眼间,她已经入宫十余年了,真是光阴催人老,她唇角勾起一丝无法的笑意,神情寥寂。
“灵犀宫的炊事迩来如何?”
盛寒安睨了她一眼,漫声道:“那里呢?本宫如何瞧不见?”
惨叫声反响在宫后苑里,待盛寒安前呼后拥的走后,跪在原地的小寺人低着头,满嘴的牙早已被竹板打得脱落,双颊肿的老高,滴滴拉拉的血自他口中流出,本来亮光精美的石子路上被鲜血染了个透,他浑身颤抖的扯着身上的衣裳去擦,如果这些血迹污了宫妃的眼,到时候只怕又是一通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