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冷得叫人难耐,司药司的院子里空无一人,统统当值的人皆躲在了屋里。
苏代笑着将一旁的汤婆子递给了她:“快捂捂手,这天儿这么冷,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下雪了。”
门帘被人挑起,江宓抄动手笼款款走了出去,苎儿替她解下披着的湖色大氅。
苏代闻言,双颊微微有些羞赧:“你快别闹我了,快帮我瞧瞧我这几针走的可对?我总感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是那里不对。”
“掌药姑姑,已经熬好了,我这就去端来。”
珧芷一怔,斯须才道:“家中来信,说是母亲的病好些了,我托人送了些东西归去。”她闻声苏代的几声低咳,顿了顿又道:“娘娘迩来受了寒一向在咳嗽,奴婢顺道去了司药司取了些止咳的糖浆。”
江宓接过香囊细心打量了一番,才道:“抋绒针该是五皮一周,第六皮和第一皮绣法不异,可你这里第五皮便是和第一皮一样了,漏了一皮。”
谈掌药没重视到树下的二人,抬高声音赔笑道:“这来岁开春,东宫便入新主了。都说太子殿下非常对劲魏良娣,庄妃娘娘也算是苦尽甘来,届时姑姑风景了可别忘了我。”言罢,悄悄往莳萝手里塞了一个荷包。
莳萝提着食盒款款走进司药司殿内,刚一进门,当值的谈掌药忙笑着迎上前,“莳萝姑姑如何来了?药汤正要给您送畴昔呢,怎好劳烦您多跑这一趟。”
有些砭骨地北风拂人而过,带起地上的落叶飘旋飞舞,天空是生冷的青灰色,一入了冬,仿佛是冷风熏得各处全无朝气。尚食局外的宫道上不时走过行色仓促的宫人,北风吹得她们都不自发的裹紧了身上厚厚的宫装。
气候愈发的凉了,未央宫殿门上厚厚的门帘将那袭人的寒意尽数隔在了外头。
赛罕见她返来了,撅着嘴道:“你去那里了,如何去了这么久,方才娘娘还念叨起你呢。”
“还是屋里和缓些,外头的风直吹得人骨头疼。”一进屋暖暖的热气便劈面而来,江宓笑道。
莳萝忙摆手道:“不必了,我端了汤药还要归去服侍庄妃娘娘,不好多待。”
她这么一说,苏代才恍然大悟,神采有些烦恼:“我给忘了,我说如何看着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