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也向内里看去,只见为首的方司药一脸惊诧。
“凝妃娘娘?”灵顺仪忙从妆镜前的圆凳上站起来。
锦瑟斋不大,一道屏风隔断了表里两间,楚溱跪在门前说的话字字不落的传进了屋内。
“凝妃姐姐,事情还没弄清楚,楚女史也只是每日给锦嫔送安胎药的,做的也不过是跑腿的活,如何就言之凿凿的认定是她?”想到这里,苏代轻声开口,眸光似笑非笑的盯着凝妃,“依臣妾看,煎药的才是最有怀疑的。”这话是对荣秉烨说的。
现在的场景像极了盛寒安小产的那日,也是如此,调集了很多人一一扣问,却终究在司药司录册上查到了珧芷领用附子的记录。
凝妃被她的眸光紧紧地盯着,却也非常安然,淡笑一声:“是我胡涂了,还是mm考虑全面。”
幕后之人不是冲着本身来的,本身不过是个司药司的小女史,真正的目标是潞藜姐姐,但是潞藜姐姐也不过是新进宫不久的朱紫,就算迩来颇受恩宠,也不过是莹烛之光,底子影响不了那些高位者。
楚溱缓慢的说道:“陛下,奴婢是被冤枉的,早在五日前孙掌药就已经晓得了牵牛子去处不明一事,但是她知而不报,更是假装不晓得此事,而在此之前,她便撤让奴婢去顶替迎夏的差事,事有变态必为妖,求陛下明察!”
想到这里,楚溱下认识的朝孙掌药看去,却见她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她被带来的时候,浑身吓得直颤抖,一向低着头也不敢昂首。
这就像是个圈套,统统都安插好了,就等她往里跳,可她明知事情不对,却没有脱身的体例。
未待素娥开口,只闻声屋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提着羊角宫灯的女子款款走了出去,她身着竹青色的大氅,广大的帽子几近将她的容颜都隐在了光影里。
卖力煎药的是司药司最末等的宫女,和楚溱如许的女官分歧,女官的出身大略是选秀被留了牌子,却又被留用宫中的官家蜜斯。
但是凝妃这个时候问起她的父亲是为何?
凝妃素指轻抬,缓缓褪下帽子,一双丹凤眼中尽是冷意,只见她淡淡扫了眼屋中立着的素娥,灵顺仪忙会心,对素娥叮咛道:“你先下去吧。”
楚溱蓦地间反应了过来,她俄然想起前些日子她就因为牵牛子一事找过孙掌药,孙掌药当时说了她会查询此事,只是看现在的局势,想来孙掌药是没有去查的,楚溱垂眸,缓慢的思考着此事,如果说孙掌药晓得此事却没有去查,那此事是不是和她有干系?
“楚溱!”方司药眸色阴沉,痛斥一声,“你另有甚么好说的?”
凝妃的话不由叫苏代生了狐疑,凝妃不是如许没脑筋的人,为何会开口要将楚溱打入靳刑院?
荣秉烨点了点头道:“将楚溱和孙掌药一齐打入靳刑院候审!”
就在此时,只听凝妃轻启朱唇道:“陛下,臣妾感觉楚溱说得有理,现在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就是楚溱所为,而孙掌药也有怀疑。”
“小主,凝妃来了。”素娥靠近灵顺仪的耳边,低声说道。
凝妃摆了摆手,“你父亲能当官,倒是全亏了你,想来你母亲在家中的日子也好过很多了。”
荣秉烨冷哼一声,没有再理她。
顿了顿,他又看向岑潞藜,蹙了蹙眉道:“将岑朱紫看起来,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凝妃点了点头,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报恩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