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是四月怀胎,两鬼相争。
公然,脚刚一进缸,衣服下的头颅已经从缸里伸了出来,乱发下颧骨矗立,面无神采。如果小慈背上那人是面色惨白,这张脸怕只能用死灰白来描述了。它白得发紫发蓝发绿,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
“额……客堂……有电话。”他灵机一动。
甚么?
但眼睛已被烧得滚烫,眸子子像哭了三天三夜般又红又肿。他仓猝趴到水龙头跟前给这对红炭熄熄火。
那红衫女鬼不依。她的头只在远处微微动了一下,安卓便知她是在点头。
她趴在小慈的脊背上熟睡,脸孔狰狞。
安卓真是气得要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又来回转动了两下,伸手揉了揉,不见转机,反而越来越炽热。
安卓一边扶她起来,一边四周找那女鬼,却不见了踪迹。
背上的人如何不见了!
他俄然感受身后刮风,定睛一看,白衣不知甚么时候跟了上来。它已经上到小慈腿间,拉开裙子,似要现在就把头钻出来。
安卓将近认不出她来。
安卓早晓得那不是甚么女人的衣物!
出毛病了,只能走楼梯!
临兵斗者阵在前,
莫非甚么时候已经练到天眼的第三重境地了?
小慈一走出去,安卓随即施掌风要关上那门,不料,红衣女鬼已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安卓再睁眼,镜子里,小慈在往缸里放衣物。
它从背高低来,站在离母体不远的位置,白衫垂至赤脚背,脚步却一点点向后退。
小慈还在一件一件的往里放,安卓定眼一看,衣服堆里已经多出了一件女人的红罩衫!
果然是天眼的第三重境地?!
“如何没见过这衣服……”小慈把那衣服拎起来往缸里拖,半天不见底:
但现在,背上的人不是安卓,是她。
安卓掉头走向楼梯间,楼道乌黑一片。
“我的妈呀,你等等不可吗?非要选在这个时候?”
他也曾无数次趴在那人背上睡得这般苦涩。
天光不请身自现!
那哪是甚么眼睛,清楚两粒冒着白烟的红炭!瞳孔上面像是有人放了一把火,热浪滚滚的在那眸子里翻滚。
“跟的够紧的!”
他俯身抱起小慈就冲向门外。
他把小慈放回台阶。天心锁已出鞘……
安卓怕她这一摔直接把她投胎的娘亲摔没了,仓猝说:“我送你去病院!”
用对劲失色四个字去描述他,真是一点不为过!
只能先尝尝能不能先逼她散去。
她那红衫配着死白的皮肤,就像杀猪放干了血半天没人理睬血又被猪毛吸了归去。
安卓也不是头一回晓得投胎转世意味着人事伦理的重新洗牌,只是俄然产生在本身身上,这妈妈变mm,后妈变外婆的事,他还要再消化适应一下。
……
他尽管脚下生风,小慈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妈就算是钻出来了也保不住。
他稳了稳情感,对红衫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