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蹲下身子,匕首扒开防风脸上的长发,森然一笑。这笑带着一丝邪气,防风当即咬舌想他杀。

他一手托起十五的脸,一手替十五擦去脸上的赤色泪痕,和顺道:“礼品给你带来了,你如何高兴就如何玩!”

“真是丑八怪的儿子?”莲绛悄悄走进房,伏在床边看着小男孩儿――密长卷翘的睫毛,小巧的鼻翼,软软的面庞儿,标致又精美,像个瓷器娃娃。再看中间那张脸,平平的眉眼,毫无赤色的唇和惨白的脸,如何看如何丑!

“清秀两个字都是汲引你了。”莲绛语气里透着抗议,“完整就不一样嘛!这么丑的女人,如何能够生下这么标致的男孩儿?”当然,这男孩儿比起他小时候,可差远了。

“那她是谁?”

一个完整的心脏在防风胸腔里腾跃,在这个连风都没有的林子里,那声音如此清楚、慌乱,似在诉说某种难以逃离的惊骇。

“有埋伏!”水中的人,似在等候莲绛和小鱼儿到了火线最热烈的处所。

“娘这么都雅,如何会不是娘呢?”

“没我的答应,你敢死?”匕首被插进防风的嘴里,鲜血涌出,瞬间断了他他杀的设法,十五顺手取了块石头,替代那匕首塞入他的嘴里。

“呵呵呵……”莲绛抬头大笑,最后,双瞳死死盯着十五,“此生?你已减去十年寿命,你感觉你还能活多久?亏蚀买卖,本宫向来不做!除非,赌上你的三生三世!”

“好!”莲绛接过那沾血的玉,手指一拂,血融入玉中,透着一抹妖异,“记着你的誓词!”

“相公不送贺词吗?”莲绛探头过来,眨着眼睛问道。

匕首沿着他的嘴一起划过,走过肩上的伤口,最后停在心脏处。

“马惊了!”

“娘?”莲绛大惊,一把推开男童,大喊,“谁是你娘啊!别乱认!”

人群惊叫混乱,又将十五挤得更远。人潮中,莲绛动了动唇,像在喊她名字。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去玩吧……”

“阿鱼……”

世人皆惊。唐三娘扑哧笑了出来,冷惊得不敢吭声,十五只觉喉咙处涌上一口鲜血,却如何也吐不出来。

人群中俄然收回一声尖叫,几匹玄色的骏马正拖着一辆马车朝小鱼儿奔驰而来,世人吓得四散奔逃。几近刹时,冷就被人群冲散,莲绛拽着小鱼儿,目光冷厉地看着冲来的马车。

“十五。”

莲绛的声音冷厉中带着一丝无情,“并且,本宫凭甚么帮你这个随时都想逃窜的女人?”

“娘有多都雅?”小家伙甜甜一笑,仿佛非常喜好他。

十五醒时,就看到莲绛叉腰站在床边,正和男孩儿大眼瞪小眼!

“嘻嘻,都雅到天诛地灭,人神共愤。”莲绛说着,臭美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赞叹道:“你比其别人都有目光,不枉本宫救你一场。”

莲绛满脸幸灾乐祸,“脑筋坏了呗!我只是让他活,可没说要包管质量!”说完,回身就走。

顷刻间,一道青影闪过,及时赶返来的十五一手抱住阿鱼,另一只手刚拽住莲绛袖子,几道银针带着蓝色光芒直射而来。

贵公子啊,西岐少主啊,南疆祭司啊,大燕皇室啊,在这句“贱人配狗”面前,全都成了渣渣。没有他说不出来的话,只要他想不到的词。

“这……”十五茫然地看着莲绛。

“爹爹!”怀中的小鱼儿俄然尖叫,“娘还在那边啊……爹爹!”

得不到所爱,得不到所求?

十五在莲绛身边说了一声,整小我变幻成风,跃上了房顶,手中月光凌厉如霜,跟着十五的驰驱,在水面上划过秋水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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