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三生三世枕上书(终篇) > 第19章
被激得狂怒的困兽昂头嘶吼,电闪之间弯角向紫衣神君猖獗撞畴昔,像是已放弃了神通,要以纯粹的力量做最后的胜负一搏。凤九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嘶声急喊快躲开。紫衣神君却并未躲开,反而执剑迎上去,剑锋极稳极快,斩风破雨之势直劈过蛟首,但那样硬碰硬的姿式,坚固的蛟角亦无可制止刺过他的身材。那一刹时不晓得眼睛为何那样活络,凤九见他反手斩断刺进身材的蛟角,只皱了皱眉,脸上乃至没有其他痛苦的神采。白露林的光彩一瞬残落,满目乌黑间,凤九感觉本身听到了蛟首落地时的沉重撞击。她喊了两声气泽,没有人回应。她跌跌撞撞地爬上一个小云头,朝着秃山行得近了些,血腥气渐重间,她一迭声地喊着息泽,但仍然没有人回应。
神思归位。
猛蛟身上被血染透,已看不出本来覆身的银鳞,眼中却透出凶光,暴露极其狰狞的模样。
洞口还好些,依罕见月光囫囵见得出小我影,洞里头倒是黑如墨石。
她没有想通,他方才的力量到底是打那里冒出来的?
对了,公子哥儿是息泽神君。
她不晓得心头的发急是不忍还是甚么,也不晓得身上的颤抖是冷还是在惊骇甚么。她感觉她不能待在这个山洞,外头雨再大,不管他是伤了还是如何了,她得把他找出来。
一只手搂在本身腰间,将她稳稳收进怀中。她虽是个小女孩,到底青丘的帝姬做了这么多年,家学渊源还是能耳濡目染一些,晓得判定这类时候,会救本身的不必然就是友非敌,需更祭出些警省来。她定了定神,像尘寰那些随便扯块布就能当招牌的摸骨先生一样,成心偶然地摩挲过围在腰间的手,想借此断出身先人大抵是个甚么身份。
凤九不由打了个颤抖。
她一贯怕黑,自从小时候走夜路掉进一个蛇窝,也不如何再敢走夜路,明天早晨不晓得那里借来的一个肥胆。半夜无边,湿乎乎的山洞里头一线光也没有,她浑身发毛,颤抖着预备从袖子里掏颗明珠出来照明。方才她在洞口就该将它取出来,也不至于不面子地滚进山洞,她不晓得当时候本身如何就会忘了。
凤九不由打了个颤抖。
后知后觉的一声惊呼被一点儿不留地封住,舌头叩开她的齿列,滑进她的口中。他闭着眼,每一步都文雅沉寂,力量却像是飓风,她试着挣扎,双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不容抵挡。她闻到血腥与白檀香,本来腐败的灵台像蓦地布开一场大雾。
她娘家的几位姨母经常深恨她长得一副好面皮,竟没有生长为一个玩弄男仙的绝代妖姬,实在是很没有出息,见她一次就要叹她一次。她本日恍然,本身的确令赤狐族蒙羞。畴前在姨母们唏嘘无法的感喟中,她还想过如果她能将无情无欲的东华帝君搞到手,就会是一桩比绝代妖姬还要绝代妖姬的成绩,届时定能在赤狐族里头重振声望,族里统统的小狐仔都会崇拜本身。寻求帝君没有胜利,她才明白本来绝代妖姬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而现在她连这个志气都没有了,都忘记了。猛蛟身上被血染透,已看不出本来覆身的银鳞,眼中却透出凶光,暴露极其狰狞的模样。
在青丘,于他们九尾狐而言,三万岁实在幼龄,算个幼仙。她这个年纪,风月之事算够格沾上一沾,更深一层的内室之事,却还略早了几千年。
洞中的尘音重灌入耳,钟乳石下水滴石上,像谁漫不经心拨弄琴弦,喧闹的山洞中滑出极轻一个单音。她一把推在息泽的前胸,使了大力,却没鞭策。他的嘴唇滑过她的锁骨痛哼了一声,头埋在她的左肩处,仍搂着她的腰,轻声道:“喂,别推,我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