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当年在千峰山上,是……是你?”悠远影象中的画面,阿谁手持碧绿长笛的白衣男人,垂垂和玄辰重合。

“真的想听?”

玄辰挑眉,“本帝用得着出售色相那么昂贵的手腕?”

他手里有一根长长的翠绿玉笛,见到一朵便悄悄收了。

玄辰毕竟不忍见她如此,俯身搀起她。“你一贯不喜好屈膝于人的。”

“我只会一首曲子。”他道。

一朵这才反应过来,“我可没有让天帝大神为我出售色相的意义。”

“天帝与妖王乃手足兄弟,不会忍心见他生命一日日残落……”她说着,红了眼眶。

“可听懂了?”他侧眸问一朵。

“你不会连娶馨月天妃时,都是用的替人吧?”一朵俄然震惊道。

婉莲翻开垂帘,搀扶一朵下鸾车。远远便瞥见玄辰单独站在千峰山山顶的高石上,蓝色的身影几近与那无边无边的天空连为一体,遥不成及的高远。

偌大的大殿,只要姥姥守在无殇的床头,冷静垂泪。

“祥月宫的蟠桃以孔雀泪而熟,怨念因馨月而生。”玄辰闭上灰色的眼睛,唇角绷紧。

“只要能救他!面前,我只要他平安然安活下去。哪怕……只是一时,我也不要他那么快死去。”她泪眼婆娑,抓紧玄辰的衣袖。“求你帮我一次,只此一次,再不求你。”

“仅仅那些力量,也一定就能救他。他落空心脏已久,治愈才气回体亦不能再重新发展出一颗新的心脏。他落空的心脏和芳华,足以摧毁他的寿命。不是悠长之计。”他一叹,“狐狸,你的挑选,我不附和。”

她点点头。

“小白!我返来了!”一朵扑到他身边,从速将祥云包裹的蟠桃给姥姥。恐怕再多感染她身上的凡尘气,毁了来之不易的蟠桃。

“你竟一向不知。”他感喟一声。“待我驾着七彩祥云去千峰山的时候,你已在冥界和冥王停止大婚礼。”

玄辰哂笑一声,“算你有点脑筋。”

至今难忘。

玄辰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只含笑望着一朵。“我该欢畅吗?”

玄辰没有答复,接住身侧飘飞的落叶,用那落叶悄悄点了下一朵的眉心,“好个奸刁的狐狸。”

“天帝具有主宰三界之力,自知我为何事相求。”一朵跪直身材,举目瞻仰高处的玄辰。

“不知何事,劳妖后如此昌大。”他已一目了然,还是问。站在高处,孤清的身影,愈显萧索。

“竟然是你!”一朵不住点头。仓惶跑出蟠桃园,那一片妖娆的花海。

“狐狸!”玄辰禁止她的迷乱思路,“我不能让你伤害你本身。”

“倒是你的模样啊。”她在落花中扬起脸望着他,他灰色如水晶般的眼中映下落花的繁华,美如琉璃。

一朵是凡人之躯,不能直打仗碰蟠桃,只能极力稳住祥云不散,拖着蟠桃。她头也不敢回,逃普通分开天界返回妖界。

“看在你以妖后身份相求的份上,亦看在他是我骨肉嫡亲的份上,本帝帮你这个忙。”

“你也会吹笛子?”她轻声问。阿谁碧绿的长笛,记得无殇还是玄澈时,为她在千峰山上吹过一曲。

一朵连连后退两步,“如何会是你!”

“真是个好体例。”

“晓得。我现在乃凡人之躯,落空他的力量,将再不能存活在妖界。若非返回凡尘,将在妖气之下以最快的速率耗尽生命。”若不是无殇的力量护体,天界妖界展转,岂能活命至今。凡人的身材,底子接受不住妖气侵体太久。

“你有体例了?”一朵终究高兴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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