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觞直盯盯望着我,神采不多数雅。
玉盏:“……”
但我也因为醉酒,误过几次当值,出过几次不对,比如将本应撒在陆上的花种撒在了海上,将南极仙翁一株成了精的仙草当作了小妖擒回天庭……
更独特的是,不管我如何闲逛杯子,绿点老是在酒水中间,跟着酒水一起闲逛。
他俄然直直地盯着我,盯得我竟然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仿佛阿谁善变的人是我似的。
我道:“很有耐烦。”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装甚么装:“全天庭都晓得你家神君的风骚多情,我如果当真,岂不是要变成第二个绿芜了?”
白菡为此经常怒斥我,乃至不顾天后的厚爱号令我不准再喝酒。
我一愣,道:“碧心?”
我天然晓得“他”指的是谁,道:“二位神君,各有千秋,不分高低。”
正在我将近抵挡不住要说点甚么时,裴觞俄然叫了玉盏过来,叮咛道:“把我藏了六千年的好酒拿出来。”
我讶然看着他。
我猜想他这话能够是针对绿芜,因而摸索道:“如何善变了?”
活力了?回绝了?还是真想让我留着?
我又喝了一口,点点头,道:“嗯,你家神君不错。”
再者,就算计算,他方才的话我也答不出来。
玉盏道:“我家神君对仙子的确很用心。”
我干笑一声,攥紧了玉瓶,寂然望他道:“多谢裴兄!此次欠你一小我情,今后裴兄如有调派,我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忙道:“不不,不是小仙炼制的,是别人送给小仙的。”
裴觞道:“当然。”
我道:“哦,那你家神君呢?”
木炁养元丹虽是疗伤圣药,但它只对木系仙体有效,是以炼的人很少,正因如此,此丹才非常珍稀宝贵。
裴觞道:“拿去给白菡吧。”
这本是裴觞常日惯常行动,本日不知为何,我看着竟有些颓废之态,不如昔日萧洒。
玉盏道:“恰是。”
我道:“但是……”
我道:“裴兄,你真送给我?”
裴觞挥手让玉盏和身后跟着的玉酌退下,然后冲我道:“我的风骚有多难能宝贵?”
我再干笑一声,告别走人。
他道:“昨日喜好风骚俶傥的,本日又爱冷若冰霜的,不是善变是甚么?”
裴觞道:“不分高低?只怕在你内心,我比不上他分毫!”
白菡道:“是裴觞送的?”
好不轻易比及我当值,我双手托着玉瓶递到白菡面前,道:“碧心传闻,那日神君为救山谷,与魔头对战时受了伤,克日又见神君仙务劳累,仿佛伤势未愈,阿谁……这是木炁养元丹,可助神君规复元气,请神君服用,万勿推让!”
仿佛有故事,莫非他与绿芜之事并非如传闻那样?
我翻开酒坛盖子,趴着坛子闻香。
玉盏笑着点头。
我看了看那酒水中间一点碧色,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笑道:“你家神君,还真是……会玩儿。”
裴觞道:“那他呢?”
第十五章:酒中碧仙(三)
裴觞坐下斜靠案旁,倒了杯碧心酒,缓缓喝着。
玉盏看着我迫不及待的模样,摇点头笑道:“仙子好些日子没来,出去也不问我家神君安在,倒先问起酒来。”
南极的那位仙翁,每次有事来信时都会指明:让阿谁好酒的小刺儿头仙过来给我帮手。
幸亏有酒神和酒神的酒,天上的日子也好过了些,转眼一千年畴昔了,我对白菡的那点谨慎事毫无停顿,酒量却突飞大进。
他抬头灌下一杯酒,低着眼皮道:“不必客气,只要你来我这里喝酒时,少唠叨他两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