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响,马车带着余氏和田婉向着皇宫而去。
到了晚间,田胜与田松、田柏两兄弟都归了屋,余氏忙带着田婉前去与伯父兄长见面,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和乐融融吃过晚食,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回屋。
在田婉说话之时,田皇后不时点头。
田婉正要再谦善几句,只听门外有寺人高唱道:“江都王到!”
田皇后正坐在案前抄着佛经,看起来神采颇好,仿佛不像有病。瞥见余氏与田婉来,她微微昂首笑了笑,说道:“你们来了,快坐吧。”
那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一个少年的声声响起:“母后,母后!传闻你身子抱恙,现在可好些了?”话音一落,一个十五六岁,身穿雪青色织金祥云袍,头戴紫金冠的少年便呈现在门前。
这张脸,的确精美到了极致,完整挑不出任何弊端。半晌,田皇后才点头笑道:“真不愧是我田家的女儿,这面貌气度,我看京中那群名媛闺秀,没一个比得上。”
田婉忙说道:“阿洛也不过是听祖母为我讲过,便记下来了,实在懂的也未几,今后还望姑母多多教诲才是。”
“阿洛啊,你叫我姑母便是。”田皇后笑了起来,“今后若没外人在,不必叫得如此陌生,常日松儿,柏儿,阿丹都是如此叫的。”
“你还懂佛经?”田皇后有些惊奇。
“把头抬起来,让姑母好都雅看你。”田皇后说道。
两今后,余氏将田婉叫到了咏梅堂,说是宫里来人传了话,田皇后身染微恙,明日她要进宫看望皇后。想着田婉来了都城,还未见过皇后,叫她随本身一起进宫。
“母亲她白叟家还好吧?”田皇后又问道。
“是,皇后娘娘,小女子田婉,奶名阿洛。”田婉从速答复道。
田婉忙起家谢过伯母和两位嫂嫂,才将东西收了起来。
“姑母抬爱了。”田婉羞怯道。
田皇后指着本身先前所抄的经文,问道:“那你晓得我先前抄的是甚么佛经吗?”
田皇后听了极其受用,笑了笑,又问道:“对了,你之前在文州时,常日都做些甚么?”
田婉低头浅笑不语。
田婉晓得,这江都王便是田皇后所出次子,皇六子萧颉。那脚步声音越来越近,她忙随余氏起家,站在侧边,筹办施礼。
田婉闪着如星宿般黑亮的眸子,说道:“阿洛这些话都是听祖母说的,此时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田婉凑上前去看,只见那一段经文写着:尔时阿难、罗睺罗、而作是念,我等每自思惟,设得授记,不亦快乎。
田婉见状,忙欣喜道:“祖母说了,皇后娘娘母范天下,助陛下为拂晓百姓造福,这才是天之大孝。”
余氏又客气了几句,也送了一支翡翠簪给田婉,周氏、万氏也拿出早筹办好的见面礼,送了她。
听到田婉此话,田皇后悄悄叹了一口气:“提及来,我都快二十年没见到母亲了,真是不孝。”神情之间很有些伤感。
田皇后没想到田婉只瞥了一眼,不但指出这是甚么佛经,并且还能说出是哪一卷,不由有些不测。要晓得,像田婉这般十几岁的女人,没几个对佛经有兴趣,就算是帮着家中大人抄佛经,也是抄了就忘,哪还记得是哪本经文啊?
待田婉说完,田皇后点头赞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在梵学方面有如此成就。”
此时,时候尚早,四人便坐在堂中随便说着话来。听余氏她们提及京中王谢媛秀之间的事,田婉也插不上话,便坐在一旁浅笑着听。
田婉晓得,田皇后是想问本身才学如何,毕竟太子妃今后但是要做皇后的,本身若没有才学,空有仙颜怕也上不得台面。她踌躇了半晌,然后说道:“阿洛常日在家跟着女夫子学些诗文书画,闲时也帮着祖母抄些经籍,陪她白叟家念佛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