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哭泣着抽泣起来,眼泪一颗颗地滴落在地上。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拿起手中的绣帕,在父亲脸上擦拭着,想要把他面上的血污擦洁净,但是,那血早已经干枯了,任她如何擦都擦不掉。
闻言,贺玉菡的脸一下便得惨白。被封了?到这一刻,她终究不得不信赖贺平说的统统都是真的。
“没事!”贺玉菡定了定神,然后又摇了点头,说道,“我们回宫去找刘郢!”
红珊问道:“娘娘,我们是先回宫里吗?”
围观的百姓听冯天寿称这女子为皇后,刹时又喧闹起来。天子杀了岳父和大舅子,皇后跑来哭灵了,都感受这下有好戏看了。
贺玉菡转过脸来,望着父亲和兄长的尸身,含泪说道:“爹爹,大哥,你们放心去吧。我贺玉菡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救出阿出的。”说罢,她对着二人的尸身,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家来,筹办回皇宫。
京兆府,到了。
“没想到,权倾天下的大司马贺扬,也有这一天。”有人感喟道。
贺玉菡沉吟了半晌,摇了点头,说道:“先去大司马府。”
闻言,贺玉菡呆了呆。本来,离了他这个天子,本身这个皇后,甚么用都没有。
跟着车夫手中的马鞭一响,马车便向着皇宫驶去。
瞥见这一幕,听到这摧民气肝的哭喊声,本来还闹哄哄的人群俄然温馨下来,故意软的妇人还抹着眼泪。
京兆尹?对了,这里是京兆府,爹爹和大哥的尸身就是他挂在这里的。
看着贺玉菡这般模样,红珊含泪说道:“娘娘,要不,我们就,就不下去了。归去求陛下让老爷和至公子早日入土为安吧。”
对了,贺平说,爹爹和阿兄还在京兆府门前示众。没想到刘郢竟然这么狠心,他们都死了也不得安生。她抬开端来,颤抖着毫无赤色的双唇,对着车夫叫道:“去,去京兆府。”
她拿出袖中的绣帕,走到贺扬跟前,颤抖的双手,拔开他混乱的头发,一张尽是血污的脸呈现在她的面前。他的眼睛瞪着,嘴是伸开的,神采甚为狰狞,仿佛死的时候很不甘心。
一想到将要看到的景象,贺玉菡就忍不住浑身颤栗。
冯天寿一怔,然后低头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请恕下官不能从命。将叛臣贺扬、贺治父子二人挂在此处示众,是天子陛下的旨意,因此,若要将他二人放下,还请皇后娘娘回宫请天子陛下下旨。”
她晓得,他这是死不瞑目啊!
因而,贺玉菡用暗哑的声音说道:“冯大人,你快把我爹爹和大哥的尸身放下来。”
只是,这张俊美的脸现在已毫无活力,乃至看起来有些可怖。阿兄,他还那么年青,才刚过弱冠之年,他另有满胸的抱复未得发挥,就这么永久的去了。她捧着兄长的脸,一时肉痛如绞。
贺玉菡拖着似有千斤重的脚,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好脏啊,身上满是泥土,还披发着一股股恶臭。
现在的贺玉菡,已是心伤至极,底子得空理冯天寿。父亲没有了,兄长也没有了。而这统统,都是她的丈夫做的。明天之前,她还觉得本身是这世上最荣幸的女子,明天开端,她倒是这世上最不幸的女人了。
听贺玉菡直呼天子的名讳,冯天寿呆了呆,随即应道:“是的,皇后娘娘。”
“谁让他要谋反?天子天然要杀他!”另一人冷哼道。
也不知是跪在太久了,还是太悲伤了,一站起家,她面前一黑,人就要往前栽去,幸亏她身边的侍卫技艺活络,一下将她扶往。
那人一听,张了张嘴,然后从速跑进府,向京兆尹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