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辑翻身下床,走进育儿室,那边亮着温和的灯光,但孩子也不在了,在那张已经清算整齐的小床上,放着一张画。那是庄颜画的他们两人都最喜好的一张画,画幅上几近满是空缺,远看就是一张白纸,近看会发明左下角有几枝藐小的芦苇,右上角有一只几近要消逝的飞雁,空缺的中心,有两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儿,但现在,空缺中另有一行清秀的字:
“我们已经触到了智子在人类科学之路上竖起的这堵墙。”主席说。
“那我就和她们一起去末日。”
罗辑本觉得会被回绝,但同前次他要放弃面壁者身份一样,萨伊的答复几近无裂缝地紧跟而来,他晓得,事情远不像这个答复那么简朴,因而问:“有甚么题目吗?”
几天后,在一个绝密的地下修建中,雷迪亚兹和希恩斯进入冬眠。
接着,PDC科学参谋团就两位面壁者打算进一步实施的可行性研讨做了汇报。
“那她……在来的时候真的是一个画国画的女孩?”
迟早会有这一天的,这类像梦的糊口如何能够永久持续,迟早会有这一天,不怕,你已经做好了思惟筹办……罗辑如许对本身说,但还是感到一阵眩晕,他拿起画,向客堂走去,两腿虚软,仿佛在飘行。
“你没有超才气,也别向那方面想,那会使你误入歧途的!”萨伊抬起一只手以夸大本身的话,“对你早有过专门研讨,你没有超才气,不管是超天然才气,还是在已知天然规律内的超技术才气,你都没有,正如你所说:你是个浅显人,作为学者你也是个浅显的学者,没有甚么过人之处,起码我们没有发明。伊文斯在行刺令中附加的要求:不引发重视,也直接证了然这一点,因为这申明你的才气也能够被别人所具有。”
“这一开端就是你们的打算,是吗?”罗辑问。
“是,你觉得她能在五年中一向假装本身?她就是阿谁模样,纯真文静,像个天使。她没有假装任何东西,包含对你的爱情,都是实在的。”
“好吧,庄颜和你们的孩子也是这一个一小我中的两个,你也不想承担对她们的任务吗?就算庄颜伤害了你,看得出你仍然爱她,另有孩子。自从哈勃二号太空望远镜最后证明三体入侵以来,有一件事能够必定:人类将抵当到底。你的爱人和孩子在四个世纪后醒来时,将面对末日的烽火,而当时的你,已经落空了面壁者身份,再也没有才气庇护她们,她们只能和你一起,在天国般的糊口中目睹天下的最后毁灭,你情愿如许么?这就是你带给爱人和孩子的糊口?”
“能够。”
客堂中空无一人,壁炉中的余烬收回恍惚的红光,使得厅中的统统像是正在熔化的冰。内里的雨声还是,五年前的阿谁傍晚,也是在如许的雨声中,她从梦中走来,现在,她又回到梦中去了,还带走了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