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声有人叫道:“邓大哥!邓大哥!你跑尽管跑,谨慎着暗器呀!”这句话倒是沈仲元奉告韩彰防着邓车的铁弹,不想提示了韩彰,暗道:“是呀!我已离他不远,何不消暗器打他呢?这个朋友真是旁观者清。”想罢,左手一撑,将弩箭上上,把头一低,手往前一点,这边噌,那边拍,又听嗳呀。韩二爷已知贼人着伤,更不肯舍。谁知邓车肩头之上中了弩箭,感觉背后发麻,俄然心内一阵恶心,暗说:“不好!此物必是有毒。”又跑了一二里之遥,心内发乱,头晕目炫,翻筋斗栽倒在地。韩二爷已知药性发作,贼人昏晕畴昔,脚下也就渐渐的走了。
只听背后呱咭、呱咭的乱响,口内叫道:“二哥!二哥!你老在前面么?”韩二爷听声音是徐三爷,赶紧答道:“三弟!劣兄在此。”说话间,徐庆已到,说:“怪道那人奉告小弟,说二哥往东北追下来了,公然不差。贼人在那里?”韩二爷道:“已中劣兄的暗器栽倒了,但不知暗中帮忙的倒是何人?方才劣兄也亏了此人。”二人来到邓车跟前,见他四肢扎煞,躺在地下。徐爷道:“二哥将他扶起,小弟背着他。”韩彰依言,扶起邓车,徐庆背上,转回衙门而来。走未几几步,见有灯光亮亮,倒是差役人等前来策应。大师上前,帮同将邓车抬回衙去。
你道邓车如何刚出去就跑了呢?只因他撬闩之时,韩二爷已然谆谆谛视,见他将门推开,便持刀下来,尚未立稳,邓车就出去了。韩二爷知他必奔东间,却抢步先进东间。及至邓车掀帘迈步举刀,韩二爷的刀已落下。邓车借灯光一照,即用刀架开,咯当回身出来,忙迫中将桌上的蜡灯哗啷碰在地下。此时三爷徐庆赤着双足仰卧在床上,熟睡不醒,感觉脚下后跟上有人咬了一口,蓦地惊醒,跳下地来就把韩二爷抱住。韩二爷说:“是我!”一摔身,刚好徐三爷脚踏下落下蜡灯的蜡头儿一滑,脚下不稳,噗哧趴伏在地。
谁知看檀卷的不是大人,倒是公孙先生。韩爷未进东间之先,他已溜了出来,却推徐爷,又恐徐爷将他抱住,见他赤着双足,没何如才咬了他一口,徐爷这才醒了。因韩二爷摔脱追将出去,他却颠仆得快当,爬起来得剪绝,随后也就呱咭、呱咭追了出来。
雷英听了,悄悄发恨,心内一动,奇策即生,不由的嘲笑,道:“小臣只道哪个说的,本来是邓车。小臣启上千岁,小臣正为此事心中犯疑。我想按院乃包相的弟子,智略过人,并且他那衙门里能人很多,如何能够等闲的印信叫人盗去?必是将真印藏过,用心的设一方假印,被邓车盗来。他觉得干了一件少一无二的奇功,谁知本日真印现出,不但使小臣徒劳无益,分外还担个不白之冤,兀的不委曲死人了。”一席话说得个奸王点头不语。邓车惭愧难当,真是羞恼便成怒,一声怪叫道:“哎哟!好颜查散!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