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蒋、陆、鲁四位清算伏贴,别了世人,乘上划子。海员摇桨,荡开水面,竟奔竹城而来。此时正在中秋,淡云笼月,影映清波,沉寂至甚,越走越觉幽僻,水面更觉宽了。陆彬叮咛海员往前摇,来到了竹城之下。陆彬道:“住桨。”海员四周撑住。陆彬道:“蒋四兄,这内里水势宽广,竹城以内却甚局促。不远便可到岸,登岸便是旱寨的境地了。”鲁英向丁二爷要过剑来,对着竹城抡开就劈,只听吱一声。鲁二爷连宣称:“好剑,好剑!”蒋爷看时,但见大竹斜岔儿已然开了数根。丁二爷道:“好是好,但这一声真是爆仗类似,莫非内里就无人知觉么?”陆彬笑道:“放心,放心。此处极其幽僻的地点,内里之人等闲不获得此的。”蒋平道:“此竹固然砍开,只是如何拆法呢?”鲁二爷道:“何用拆呢,待小弟来。”畴昔伸手将大竹拈住,往上一挺。一挺,上面的竹梢儿就比别的竹梢儿高有三尺,底下却暴露一个大洞来。鲁英道:“四兄请看,如何?”蒋平道:“虽则开了便门,只是高低斜尖锋芒,有些不好过。又恐要过期,再落下一根来,扎上一下,也就不轻呢。”陆彬道:“无妨事,此竹落不下来。竹梢之上有竹枝,相互攀绕,是再也不能动的。实对四兄说,我们渔户常常要进内偷鱼,就用此法,万无一失。”
蒋爷听了,吃紧穿了水靠,又将丁二爷的宝剑掖在背后,说声“失陪”,一伏身,嗖的一声,只见那边扑通的一响,就是一个猛子。不消换气,便抬开端来一看,已然离岸不远,公然水面狭小。仓猝奔到岸上,顺堤行去。只见那边模糊有个灯光,忽忽悠悠而来。蒋爷吃紧奔到树林,跃身上树,坐在槎丫之上,往下觑视。
只见陆彬、鲁英驱逐出来,见了蒋平,相互见礼。鲁英便问道:“此位何人?”蒋爷道:“不必问,且到内里天然明白。”因而大师进了庄门,早见北侠等正在大厅的月台之上恭候。丁二爷问道:“四哥如何此时才来?”蒋爷道:“一言难尽。”北侠道:“这前面是谁?”蒋爷道:“兄试认来。”只见智化失声道:“哎哟!侄女儿为何如此装束?”丁二爷又说道:“这前面的也不是仆人,那不是秋葵侄女儿么?”大师惊奇。陆、鲁二人更觉惊诧。蒋爷道:“且到厅上,大师坐了好讲。”进了厅房,且不叙座,凤仙就把父亲被获,现在襄阳王那边囚禁:“侄女等特特改装来寻伯父叔父,早早援救我的爹爹要紧。”说罢,痛哭不止。大师惶恐非常,安慰了一番。陆彬吃紧到了前面,奉告鲁氏,叫她预备簪环衣服。又叫仆妇丫环将凤仙姊妹请至前面,梳洗换衣。
大师相见。徐庆独独不见展熊飞。便问道:“展大哥在那里?”蒋爷已悄悄的奉告丁二爷了。丁二爷见问,即接口道:“因闻声沙员外之事,吃紧回转襄阳去了。”真是卤莽之人好哄,他听了此话,信觉得真,也就不往下问了。
此时厅上已然调下桌椅,摆上酒饭,大师人座,一面喝酒,一面计议。智化问陆彬道:“贤弟,这洞庭水寨广狭可有几里?”陆彬道:“这水寨在军山内,周遭有五里之遥。虽称水寨,此中又有旱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