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悄悄叫王朝来,叫他将项福明是疏放,公开拘留。王朝又将袖箭早上,说此乃南侠展爷之箭。包公闻听,道:“本来展义士暗中帮忙。前日三星镇留下字柬,必也是义士所为。”心中不堪感羡之至。王朝退出。
那人见包公如此风景,又见王、马、张、赵分立两旁,虎势昂昂,不由知己发明,悄悄夸道:“闻听人说,包公道直,又目识豪杰,果不虚传。”一翻身扑倒在地。口中说道:“小人冲犯钦差大人,实实小人该死。”包公赶紧说道:“懦夫请起,坐下好讲。”那人道:“钦差大人在此,小人焉敢就坐。”包公道:“懦夫尽管坐了,何妨。”那人只得鞠躬坐了。包公道:“懦夫贵姓尊名?到此何干?”那人见包公如此对待,不因不由的就顺口说出来了。答道:“小人名叫项福,只因奉庞昱所差……”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不想大人如此宠遇,使小人愧怍无地。”包公笑道:“这倒是圣上隆眷太重,使我申明远播于外,故此招忌,谤我者极多。就是将来与安乐侯劈面时,懦夫劈面证明,庶不失我与太师师生之谊。”项福赶紧称“是”。包公便叮咛公孙策与懦夫好好保养箭伤。公孙策领项福去了。
且说苗家父子丢了银子,因是含混之事,也不敢张扬,竟吃了哑叭亏了。白玉堂揣着银子自奔出息。展爷是拿了银子,一向奔天昌镇去了。这且不言。
此时公孙先生已分拨安妥,叫马汉带领马步头子耿春、郑平前去观音庵,截救金玉仙;又派张龙、赵虎前去东皋林,缉捕庞昱。
再说张、赵二人到了东皋林,毫不见一点动静。赵虎道:“莫非这厮先畴昔了不成?”张爷道:“前面一望无边,并无人行,焉有畴昔之理。”正说间,只见远远有一伙人乘马而来。赵爷一见,说:“来咧,来咧!哥,你我如此如此,庶不致于舛错。”张龙点头,带领差役隐在树后。世人催马,刚到此地,赵虎从马前一过,栽倒在地。张爷从树后转出来,便乱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撞死人了!”上前将庞昱马环揪住,道:“你撞了人,还往那里去?”众差役一齐拥上。众恶奴发话道:“你这些好大胆的人,竟敢拦截侯爷不放。”张龙道:“谁管他侯爷公爷的,只要将我们的人救活了便罢。”众恶奴道:“好生撒泼!此乃安乐侯,太师之子,改扮行装,出来私访。你们竟敢拦住来路,真是反了天了!”赵爷在地下听准是安乐侯,再无舛错,一咕噜爬起家来,先照着说话的劈面一掌,喊道:“我们反了天了!我们竟等着反了天的人呢!”说罢,先将庞昱拿上马来,差役取出锁来锁上。众恶奴见事不祥,个个加上一鞭,唿的一声,俱各逃之每天了。张、赵追他不及,只顾庞昱,连追也不追。世人押送着奸侯,竟奔第宅而来。
二人奉侍包公穿衣净面时,包公便叫李才去请公孙先生。未几时,公孙先生来到。包公便将字帖与他旁观。公孙策接来,只见上面写道:“明日天昌镇,谨防刺客凶。分拨世人役,分为两路行:一起东皋林,缉捕恶庞昱;一起观音庵,救活烈妇人。要紧,要紧!”旁有一行小字:“烈妇人即金玉仙。”公孙策道:“此字从何而来呢?”包公道:“何必管他的来源。明日到天昌镇严加防备。再派人役,先生叮咛他们在两路稽查便了。”公孙策赶紧退出,与王、马、张、赵四懦夫商讨。大师俱各谨慎留意。
包兴点头一笑,即回至本身屋内,又将游仙枕看了一番,不觉困乏,即将枕放倒。头刚着枕,便人梦境。出了屋门,见有一匹黑马,鞍鞘俱是黑的,两边有两个青衣,不容分辩,搀上马去。敏捷非常,来到一个地点,似开封府大堂普通。下了马,心中迷惑:“我如何还在衙门里呢?”又见上面挂着一匾,写着“阴阳宝殿”。正在迷惑,又见来了一个判官,说道:“你是何人?擅敢冒充星主,前来厮混!”喝声:“拿下!”便出来了一个金甲力士,一声断喝,将包兴吓醒,出了一身盗汗。暗自思道:“凡事都有天生的造化。我连一个枕头都消受不了。判官说我冒充星主;将来此枕,想是星主才睡得呢。怪不得李克明要送与星主。”左思右想,那里睡得着呢,负气起来,听了听方交四鼓,仓猝来至包公住的屋内。只见李才坐在椅子上,前仰后合在那边打盹。又见灯花结了个快意儿烧了多长,赶紧用烛剪剪了一剪。只见桌上有个字帖儿,拿起一看,不觉失声道:“这是那里来的?”一句话将李才吓醒,赶紧说道:“我没有睡呀。”包兴说:“没睡,这字帖儿打那里来的?”李才尚未答言,只听包公问道:“甚么字帖?拿来我看。”包兴执灯,李才掀帘,将字帖呈上。包公接来一看,便问道:“天有甚么时候了?”包兴举灯向表上一看,说:“才交寅刻。”包公道:“也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