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三侠五义 > 第39章 园内赠金丫鬟丧命,厅前盗尸恶仆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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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冯氏安抚蜜斯,叫乳母好生看顾,她便回至后边,将计就计,在柳洪跟前极力撺掇,务将颜生置之死地,恰好又暗合柳洪之心。柳洪等待县尹来相验了,绣红实是扣喉而死,并无别的景象。柳洪便咬定牙说是颜生暗害的,总要颜生抵命。

且说雨墨从相公被人拿去以后,他便悄悄揣了银两赶赴县前,悄悄探听,传闻相公满口答允,当堂全认了,只吓得他胆裂魂飞,泪流满面。厥后见颜生人监,他便上前苦苦要求禁子,并言有薄敬奉上。禁子与牢头相商明白,容他在内奉侍相公。雨墨便将银子托付了牢头,嘱托统统俱要看顾。牢头见了白花花一包银子,满心欢乐,满口答允。雨墨见了颜生,又痛哭,又是抱怨,说:“相公不该答允了此事。”见颜生微微含笑,毫不介怀,雨墨竟自不知是何原因。

此时冯氏与乳母已将蜜斯穿戴齐备,统统蜜斯平日惜爱的簪环金饰衣服俱各盛殓了。且不下箭,便叫家人等悄悄抬至花圃敞厅停放。员外安人又不敢放声大哭,唯有呜呜哀号罢了。停放已毕,唯恐有人瞥见,便将花圃门倒锁起来。统统家人,每人赏了四两银子,以压口舌。

蜜斯与乳母在楼上二提心吊胆,等绣红不见返来,好生焦急。乳母便要到角门一看。准知此时巡更之人见丫环倒毙在角门以外,早已禀知员外安人了。乳母听了此信,魂飞天外,回身绣阁,给蜜斯送信。只见灯笼火把,仆妇丫环同定员外安人,竟奔内角门而来。柳洪将灯一照,果是小绣红,见她中间撂着一把扇子,又见那边地上有个字帖儿。赶紧俱各捡起,翻开扇子倒是颜生的,心中已然不悦;又将字帖儿一看,顿时气冲牛斗,也不言语,竟奔蜜斯的绣阁。冯氏不知是何原因,便随在前面。

你道颜生为何情甘认罪?只因他怜念蜜斯一番美意,不料本身粗心落空字帖儿,致令绣红遭此惨祸,已然对不太蜜斯了;若再当堂和盘托出,岂不废弛了蜜斯名节?莫若本身答允,免得蜜斯出头露面,有伤闺门的风采。这便是颜生的一番衷曲。他却那里晓得,暗中苦了一个雨墨呢。

且说金蝉蜜斯虽则叫绣红寄柬与颜生,她便悄悄办理了私蓄银两并金饰衣服,到了临期,却派了绣红,持了承担银两去赠颜生。田氏在中间劝道:“何不蜜斯切身一往?”蜜斯道:“此事已是越理之举,再要切身前去,更失了闺阁体统。我是断断不肯去的。”

且说冯君衡来至花圃,忽见迎头来了个女子。细心看时,倒是绣红,心中蓦地迷惑起来,便问道:“你到花圃来做甚么?”绣红道:“蜜斯派我来掐花儿。”冯君衡道:“掐的花儿在那里?”绣红道:“我到那边看了花儿,尚末开呢,是以白手返来。你查问我做甚么?这是柳家花圃,又不是你们冯家的花圃,用你多管闲事,好没出处呀!”说罢,扬长去了。气的个冯君衡直瞪瞪的一双贼眼,再也对答不出来。心中更加迷惑,仓猝奔至幽斋。恰好雨墨又进内烹茶去了,颜生拿着个字帖儿正要开看,猛昂首见了冯君衡,赶紧让坐,顺手将字帖儿掖在书内,相互闲谈。冯君衡道:“颜大哥,可有甚么浅近的诗书,借给我看看呢?”颜生因他借书,便立起家来,向书架上找书去了。冯君衡便留意,见方才掖在书内字帖儿露着个纸角儿,他便悄悄抽出,悄悄的袖了。及至颜生找了书来,仓猝接过,执手告别,回转书房而来。

进了书房,将书放下,便从袖中取出字儿一看,只吓得惊奇不止,暗道:“这还了得!几乎儿坏了大事。”本来此字恰是前次乳母与蜜斯商讨的,定于今晚二鼓在内角门相会,私赠银两,恰好的被冯贼偷了来了。他便悄悄想道:“今晚他们若相会了,蜜斯必然身许颜生,我的姻缘岂不付之流水!这便如何是好?”忽又转念一想道:“无妨,无妨,现在字儿既落吾手,约莫颜生恐我看破,他决不敢前去。我何不于二鼓时冒充颜生,倘能到手,岂不还是我的姻缘。即便暴露马脚,他若不依,就拿着此字作个见证。就是姑爷晓得,也是他开门揖盗,却也不能何如于我。”心中越想,此计越妙,不由得满心欢乐,恨不得立即就交二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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