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蒋划一三人复又来到翠云峰灵佑寺庙内,见了和尚,先探听韩二爷来了未曾。和尚说道:“三位来的不巧。韩二爷昨日就来与老母亲扫宅兆,今早就走了。”三人听了,不由的一怔。蒋爷道:“我二哥可曾提往那里去么?”和尚说:“小僧已曾问过。韩爷说:‘丈夫以六合为家,焉有定踪。’信步行去,不知去处。”蒋爷听了,半晌,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虽是我做的不好,但是皆因五弟而起,致令二哥飘蓬无定。现在闹的连一个居住之处也是无有,这便如何是好呢?”张龙说:“四兄不必难堪,我们且在这邻近摆布访查访查,再做理睬。”蒋平无法,只得说道:“小弟还要到韩老伯母坟前看看,莫若一同前去。”说罢,三人离了灵佑寺,渐渐来到墓前,果见有新化的纸灰。蒋平对着荒丘,又感喟了一番,将身跪倒拜了四拜,端的是“败兴而来,败兴而返”。赵虎说:“既找不着韩二哥,我们还是早回平县为是。”蒋平道:“本日气候已晚,赶不及了,只好仍在庙中居住,明早回县便了。”三人复回至庙中,同住在云堂以内。次日即回平县而去。
且说县尹叮咛宁婆坐轿去接。那轿夫头儿悄悄说:“老宁呀,你太受用了。你坐过这个轿吗?”婆子说:“你夹着你阿谁嘴罢。就是这个肩舆,奉告你说罢,姐姐连这回坐了三次了。”轿夫头儿听了也笑了,叮咛摘杆。宁婆迈进轿杆,身子今后一退,腰儿一哈,头儿一低,便坐上了。众轿夫俱各笑道:“瞧不起她,真有门儿。”宁婆道:“唔!你打量妈妈是个怯便条呢。孩子们给安上扶手,你们若走得好了,我还要赏你们稳轿钱呢。”此时包旺已然乘马,又派四名衙役跟从,簇拥着去了。
县官立即升堂,将宋升带上,道他诬告夫君,掌了十个嘴巴,逐出衙外。即叮咛带方善。方善上堂,太爷令去刑具,将话言明,又安抚了他几句。学究见县官如此对待,又想不到与贵公子联婚,心中欢愉之极,满口答允:“见了公子,定当替老父台分化。”县官叮咛看座,大师俱各在公堂等待。
一日,来到京师,进城之时,蒋、张、赵三人一伸坐骑,先到了开封,进署见过相爷,先回明未遇韩彰,后言公子罹难之事,重新至尾,说了一遍。相爷叫他们俱各安息去了。未几时,三公子来到,拜见了包公。包公问他如何遇害。三公子又将过去情由,细述了一番。事虽凶恶,包公见三公子面上毫不露遭凶逢险之态,唯独提到邓九如深加珍惜。包公察公子的神情气色,心地志向,甚是合心。公子又将方善被诬、甘心联婚、侄儿因受他大恩擅定姻盟的事,也说了一遍。包公心疼公子,满应全在本身身上。三公子又赞“平县县官很为侄儿操心,不但备了肩舆送来,又派了四名衙役护送”。包公听了,立即叮咛赏随来的衙役轿夫银两,并写复书道乏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