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丁氏昆仲回庄,在家奉母。单说北侠出了茉花村,上了通衢,竟奔信阳而来。沿途观览山川。一日,来到信阳境地,蓦地想起大家都说诛龙桥下有诛龙剑。“我固然来过,并未赏玩。本日何不趁便看看,也不枉再游此地一番。”想罢,来到河边泊船之处雇船。船家迎将上来,道:“客长要上诛龙桥看古迹的么?待小子服侍爷上赏玩一番何如?”北侠道:“很好,但不知要多少船价?必要申明。”船家道:“有甚要紧。只要客长畅快喜好了,多赏些就是了。叨教爷上是独游,还是要会客呢?可要火食不要呢?”北侠道:“也不会客,也不要火食,单独一人要玩耍玩耍,把我度过桥西,河伯庙下船,便完事了。”船家听了,没有甚么想头,顿时怠儿慢儿的道:“如此说来,是要单座儿了。我们从凌晨到此时,并没开张,爷上一人,说不得走这一遭儿罢。多了也不敢说,破钞爷上四两银子罢。”鄙谚说的“车船店脚牙”,极是难缠的。他觉得拿大价儿把欧阳爷难住,就拉倒了。
韩爷那里受得,由不得转过身来,道:“你的心,我都晓得了。你言我行事太毒,你想想,你做的事何尝不狠。”蒋爷见韩爷转过身来,知贰情意已回,听他说“做事太狠”,便仓猝问道:“不知小弟做甚么狠事了?求二哥申明。”韩爷道:“你诓我药,为何将两丸俱各拿去?致令我昨日几乎儿丧了性命。这不是做事太狠么?”蒋爷听了,噗哧一声笑了,道:“二哥若为此事恼我恨我,这可错怪小弟了。你老自想想,一个小荷包儿有多大处所,当初若不将二丸药取出,如何装的下那封字柬呢?再者小弟又不是未卜先知,能够晓得于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我二哥受药标,需求用此解药;若早晓得,小弟偷时也要留个背工儿,预备给二哥济急儿,也省的你老恨我咧!”韩爷听了也笑了,伸手将蒋爷拉起来,问道:“大哥、三弟、五弟可好?”蒋爷道:“都好。”说毕,就在炕边上坐了。相互提起前情,又伤感了一回。韩爷便说:“与花蝶比较,他用闪身计,是我一时忽视,故此受了他的毒标,幸喜不重。赶回店来,仓猝配药,方能保得无事。”蒋爷听了,方才放心,也将铁岭观遇见胡道泄机,小弟只当是二哥被擒,谁知挽救的倒是龙涛;如何刺死吴道成,又如何反名片伤了花蝶,他在钢刺下逃脱的话,说了一遍。韩爷听了,欢乐无穷,道:“你这一刺,虽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