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内里有人,嗤、嗤的声音。郝头儿赶紧迎了出来,存候道:“小人已安设了少爷,又贡献了一桌酒饭。”又听那位官长说道:“好,难为你了。赏你十两银子,明日到我下处去取。”郝头儿叩首谢了赏。只听那位官长叮咛道:“你在内里照看,我合你少爷有句话说,呼喊时方许出去。”郝禁子连连承诺,回身在监口拦人,凡有来的,他将五指一伸,努努嘴,摆摆手,那人见了吃紧退去。
此旨一下,各部院堂官俱赴大理寺。唯有枢密院颜查散颜大人刚要上轿,只见虞侯手内拿一字柬,回道:“白五老爷派人送来,请大人即升。”颜查散接过拆阅,本来是白玉堂拜托照顾艾虎。颜大人道:“是了,我晓得了,叫来人归去罢。”虞侯传出话去。颜大人悄悄想道:“此系奉旨交审的案件,难以徇情,只好临期看机遇便了。”上轿来到大理寺。众位堂官会了齐,大师俱看了原折,方知马朝贤监守自盗,此中有襄阳王谋为不轨的话头。个个骇目惊心,相互计议。范仲禹道:“少时都堂到来,当然先问这小孩子,真伪莫辨。莫若如此如此,先摸索他一番如何?”大师深觉得然。又都向文大人问了问马强一案,审的如何。文大人道:“这马强强梁霸道,俱已招承。唯独一口咬定倪太守结连悍贼,劫掠他的家私一节,已将北侠欧阳春拿到。本来是个侠客义士,倪太守多亏他救出。至于劫掠之事,概不知情,坚不承认。下官问过几堂,见他为人朴重,言语豪放,决非劫夺悍贼。下官已派人悄悄访查去了。现在既有艾虎,他是马强家奴,他家被劫,他天然晓得的。此事也能够问他。”大师称“是”。
五爷便进了单屋。艾虎昂首见是白玉堂,赶紧上前拜见。五爷悄悄道:“贤侄,你好大胆量!竟敢在开封府弄玄虚,这还了得!我且问你,这是何人主张?因何贤侄不先来见我呢?”艾虎见问,将委曲情由,述了一遍,道:“侄儿临来时,我师父原给了一封信,叫侄儿找白五叔。侄儿一想,一来恐事不密,露了形迹;二来可巧遇见相爷下朝,是以侄儿就喊了冤了。”。说着话,将手札从里衣内取出,递与玉堂。玉堂接来拆看,不过托他暗中补救,不叫艾虎亏损之意。将书看毕,暗自忖道:“这明是艾虎自逞胆量,不肯先投手札。可见傲岸,将来竟自不成限量呢。”便对艾虎道:“现在紧急关隘已过,也便能够放心了。方才我传闻你的供词,打了折底,相爷明早就要启奏了。且看旨意如何,再做事理。你吃了饭未曾?”艾虎道:“饭倒不消,就只酒……”说至此,便不言语。白五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