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连续半个月都往我家门口送这玩意儿,谁受得了!
然后一眨眼,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忽明忽灭的亮光勾画出黑龙那半张凶暴的面孔,将黑龙的下排牙给照的反光。
房梁吊颈满了红色的招魂幡!
最后才落在她头上戴着的金灿灿凤冠、以及那张比冥钱还冷白的脸上。
他附到我耳边和我说话,声音像潺潺流水漫太小石涧,动听清透:
伸手按了下床头的电灯开关,翻开了屋顶的红色节能灯。
毕竟纸钱这东西搁谁家大门口,谁家都会感觉倒霉。
风掀的满屋子招魂幡晃闲逛荡。
冰冷的白开水才刚抿进嘴里,我就闻声内里有小孩在唱着:
“收了本王的定情信物,就只能做本王的新娘子,你若敢负本王,本王就掐断你的脖子。”
墙吊颈着黑布白花,劈面一阵阴风狠戾吹来,哗哗啦啦,满天都是冥钱飞舞——
吹进庙里的风很大,屋子里飞舞的冥钱像雪一样覆在了压抑的黑棺上。
我惊骇地从速揉揉眼睛,再往棺材中的新娘脸上看时……
满脸覆盖着阴沉的绿光。
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全数变成零的那一刹时,内里善悉的拍门声又响了。
我扭头想逃,可谁知刚一回身,就被一副乌黑的棺材给挡住了路。
不等我惶恐失措的逃窜,便脸孔狰狞的咧嘴一笑,伸出锋利的十指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血红的双唇勾起了一抹瘆人的笑。
他穿戴一袭玄色滚金边的当代长袍,如瀑的青丝倾泻于肩后。
视频里的老太太看不清脸,但从身影上来看,我感觉眼熟,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她……
总感受有白影子从身边一晃而过,像索命的无常——
走入我视野里的身影朦昏黄胧,在我床前坐了一会儿,然后冰冷大把握住我的手,往我手里塞了块白里透红的凤玉……
因而我今、啊不,明天一早就坐车去了县城买了一套简易的监控装配,摄像头就安在我家大门的右上方,画面会同步传到我的电脑里。
我把视频截取好保存了下来,筹算明天去铺子里问问我爸,我爸在桃花镇上住了大半辈子,这桃花镇就没有他不熟谙的人。
倾着身材低头往棺材里看。
她是我吗?
“三月三,蛇嫁女,龙王妻,棺材女,烧纸钱,裁纸衣,龙王爷,你莫嫌……”
俄然天空一道响雷劈下,我再昂首,才发明正劈面的黑龙神像不知甚么时候变成了一副吵嘴两色的双喜匾牌!
我就晓得是有人在装神弄鬼!